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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棺柩的采访

2002-04-18 来源:光明日报 本报记者 王衍诗 我有话说

3月31日上午,当我在回京的列车上惊悉河南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授、著名教育学家王汉澜先生辞世的噩耗时,泪水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悲伤、遗憾、自责交袭在心头。作为记者,我为自己筹划多年而没能采访他懊悔不已;作为一个了解点教育研究的人,我为教育学界失去这样著名的学者而感到万分惋惜;作为后生,我为自己这么多年始终想看他而无一次成行而感到深深的歉疚。

4月3日一早,记者从北京赶到开封,赶到王汉澜教授追悼会上……

学生眼中的恩师

上午,大风卷着黄沙弥漫了古城开封;殡仪馆内,王汉澜先生的几代学生泪眼模糊。他们中的不少人是从全国各地连夜赶至开封的。

“我们本合计着2004年为先生祝80大寿的,没想到他这么突然地离开了我们……”“老师生前把我们当作他的孩子一样看待,在校时,他关心我们,离校后,他惦记我们;不管我们谁在事业上有了进步,他都引为骄傲和自豪。”

王汉澜先生教过的学生,指导过的研究生,在老师的遗像前一一回忆着恩师对自己的教诲与帮助。

“我发表的第一篇论文,可以说是先生写的,他不仅出题目,出思路,还把自己多年积累的宝贵资料拿来供我用。事实上,这篇论文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可他却无私地拿来启发指导我写论文,发表时还坚决不让署他的名字。”

“没有王老师的帮助,就没有我的今天。1986年考研复试时,有人不公正地要把我放到大区去‘调剂’录取,先生闻讯后,放下繁重的教学科研任务去与人交涉,据理力争,近70岁的人楼上楼下地为我跑,可当时我与先生还素昧平生。”

“是王老师帮我联系的工作……”;“是王老师指导我考上博士……”“是王老师手把手教会我搞科研……”听着学生们的回忆,王汉澜先生的一位生前友好感慨地说:“今天之所以有几百人为汉澜送行,之所以他的弟子从天南海北赶至开封,不仅仅因为他那令人钦佩的学术成就,更因为他那令人敬重的高尚人格。”

不少人读着他的《教育学》走上教坛

从事教育工作或教育研究的人,不知道王汉澜的恐怕很少。其中不少人就是读着他主编的《教育学》走上教育岗位或开始研究教育的。这本《教育学》再版数次,发行几百万册,是目前国内发行量最大的教育学著作。他对教育基本理论、教育科学研究法、教育政策等都有深入独到的研究。如今社会关注的“教育能不能商品化”、“如何真实地评价学生的成绩”、“素质教育的实施”等,都能在他的著作中找到答案。记者之所以筹划几年而没能采访王汉澜先生,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全面准确地掌握王汉澜教育思想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等身的学术著作涉及教育科学的许多领域,唯恐自己采访不好,写不深入。

王汉澜先生1947年于河南大学教育系毕业起,就一直从事教育和教育研究工作,一生撰写或主编了十几本学术专著和四十多篇学术论文。其中所著的《怎样制订教育规划》1985年获中国教育学会优秀论文奖,参与编写的《教育科学研究方法》1988年获国家教委优秀教材奖;所主编《教育学》1992年获国家教委优秀教材奖和吴玉章奖金优秀奖,后又获国家优秀图书奖;所主编的《教育测量学》、《教育实验学》和《教育评价学》填补了这些学科的空白,其中《教育测量学》1990年获中南区优秀教材一等奖。所撰写的论文多篇获省、校和全国教育学会优秀论文奖,有的还被国外书刊选收。当代十几部权威辞书中都载有他的事迹。

奖杯铭记着他勤奋的一生

“解放后,天地变,生活安适事如愿。搞教学,作科研,酷暑寒冬,从未休闲。干,干,干!”

从事教育工作55年的王汉澜,就是以他“晚年自述”中的这种精神状态,终生献身教育事业的。长期以来,他一直担任着河南省教育学会副会长、教育学研究会理事长;在全国,担任着全国教育学研究会常务理事,是河南省教育科学研究大军中的领军人物。是他创立了河南省教育学研究会;是他在全国率先成立了教育科学研究法教研室;是他积极参与了河南大学教育系的复系工作并担任系主任;是他把河大教育学办成河南省重点学科;是他为国家指导培养了48名硕士生。辛苦的付出换来了党的信任和群众的支持。1989年,他当选为开封市第九届人大常委会副主任。50年来,他几乎年年被评为“三好教师”、“优秀教师”、“教育战线先进工作者”、“优秀共产党员”等种种荣誉称号。如今家中众多的奖状、奖品、奖杯铭记着他辛劳勤奋的一生、执着追求的一生!

没想到王汉澜教授走得这样突然,没想到我对他是这样的采访。憾也!面对棺柩中的王汉澜先生,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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