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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厅将重现圣彼得堡

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
2003-01-24 来源:光明日报 本报驻莫斯科记者 李永全 我有话说

2003年是圣彼得堡建市300周年。届时俄罗斯官方将邀请世界各国首脑和名流光顾俄罗斯北方之都。为了迎接这一盛事,俄罗斯政府和圣彼得堡市投入大量人力和资金来装点市容。第二次大战期间失踪的举世闻名的琥珀厅也在这个盛大节日到来之前再次呈现在世人面前。

琥珀厅位于圣彼得堡郊区皇村的叶卡捷琳娜宫。它是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一世1716年向俄国沙皇彼得一世赠送的珍贵礼物。琥珀厅,准确地说,是装饰办公室用的琥珀壁饰。

据有些史料记载,彼得大帝当时对这件珍贵的礼物并未十分看中,在近四分之一世纪里,这件艺术珍品一直摆放在夏宫办公室,直至伊丽莎白女皇亲政。

彼得大帝的女儿伊丽莎白是当时著名的时髦女人。她决定用这些琥珀拼块装饰冬宫,后来又决定用它来装饰皇村的夏宫。1755年,这件稀世珍品落到著名建筑师拉斯特列里手中。他在皇村的内装修过程中把这件珍品利用得淋漓尽致。夏宫中要装饰琥珀的大厅有100多平方米,顶棚高8米。弗里德里希—威廉一世赠送的琥珀壁饰只有40平方米,面积不够。这没难倒拉斯特列里,他在墙壁上设计出用镜子组成壁柱,配以精美的镀金木雕,与琥珀制品装饰的墙壁结合在一起。于是光彩夺目的琥珀厅诞生了。琥珀厅问世后,曾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这个稀世珍品丢失。德国占领军盗走了琥珀厅。最后一次有人看到这件稀世珍宝是在1943年。琥珀厅在科尼斯堡皇家城堡展出。

此后半个世纪里,寻找琥珀厅的尝试始终没有止息,关于这件珍宝下落的传言和猜测在各处弥漫。最值得关注的地点是科尼斯堡,即现在的加里宁格勒。1945年苏军闪电般的进攻切断了德军转移珍宝的陆路通道。人们认为,琥珀厅十之八九被埋在城里,或者在城堡失火时被烧掉。有人曾经长期考察加里宁格勒的地下工程,没有结果。还有一种说法,即琥珀厅被美国人弄走了,是从海路运走的。但是运送琥珀厅的“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运输船被苏军潜艇击中,沉没在波兰附近的海域。波兰探险家在60米的水下进行探察,没有结果。

20世纪70年代末,苏联人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修复琥珀厅”,因为“死人是不能复活的”。苏联战后修复古建筑的实践使建筑师们动了这个念头。牵头人是建筑师亚历山大·科德林斯基。他组织了一个修复琥珀厅的小组,戏称“琥珀施工队”。

科德林斯基在战后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一直在致力于叶卡捷琳娜宫的修复工作。宫内剩下唯一的“空白点”就是琥珀厅。当时可以借鉴的只有目击者的回忆、战前留下的几张发黄的黑白照片和几幅绘画,还有一张幻灯片可以使人对琥珀厅的色彩有一个粗略的印象。修复大师们了解到,在其他博物馆里保存有18世纪类似的琥珀作品。在冬宫和兵器博物馆内发现了琥珀厅作者的作品,镶有琥珀的小匣子。最终还找到了奇迹般保留下来的琥珀厅残片。战前曾打算对琥珀厅进行大修,因为琥珀厅内的陈设已经有许多破损。200年来,镶嵌琥珀的橡木已经干裂,87块脱落的琥珀成了修复师们珍贵的参考材料。

修复师们的理想:不是简单地将18世纪的作品机械地复原,而是要用今天大师们的才干充分地反映出这件稀世珍品的艺术神韵。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们需要加工6吨琥珀。

修复师们细致地研究了各种修复方案,包括样品的色调,琥珀的加工方法。在正式开始修复琥珀厅之前,他们进行了无数次试验,以求掌握琥珀的加工工艺。要解决的问题很多很多。例如把琥珀镶嵌到什么材料上?橡木已经不可靠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干裂,使琥珀脱落。结果发现最理想的材料是现代航空工业用的胶合板。还有用什么样的黏合剂或胶来粘贴琥珀,等等。化学家、物理学家、地质学家和艺术家坐下来共同研究解决这些难题。

修复师们还长时间地争论琥珀的色彩问题,例如要不要给琥珀上色,要不要对琥珀进行熬炼?天然琥珀的色彩都是昏暗、不透明的。数百年前工匠们是如何使琥珀光彩照人、晶莹夺目的呢?经过十年的试验,他们终于找到了琥珀加工的秘方。原来,透明琥珀是用文火加热出来的,不透明琥珀是在蜂蜜、羊脂和草汁中熬制出来的,他们还使用了紫色颜料。通过把修复的部分同原件作比较,可以令人信服地说,修复大师们完全掌握了18世纪的工艺。修复好的琥珀厅从柠檬色到樱桃色,色彩斑斓。专家们说,这件艺术品的本色600年内不会发生变化。

修复工作曾经遇到各种挑战和干扰。首先是资金问题。整个修复过程中,资金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们。其次是琥珀的资源,琥珀生产商不愿把最好的琥珀卖给他们,而是千方百计卖到国外赚取外汇。还有金钱对修复师们的诱惑。参加琥珀厅修复工作的都是大师级首饰制造家,许多商社和首饰行以高薪聘请他们去从事其他赚钱的行业。令人欣喜的是,20余年来,这支队伍中没有一个“逃兵”。

圣彼得堡市300周年前夕,科德林斯基领导的“琥珀施工队”终于可以向家乡敬献一份宫廷级别的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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