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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拟之间 标呈楷则

2003-04-13 来源:光明日报 梅墨生 我有话说

康庄以楷书和隶书知名,多年来,他出版了《康庄楷书成语字贴》、《康庄楷书千字文》、《康庄楷书唐人绝句》、《康庄隶楷正气歌》等作品集,影响是不小的,现在他又荣任内蒙古的书协主席,早已是知名全国的书家。我觉得,他在楷书方面所下的功夫,是极为少见的,而且那种敦实丰盈的笔调,方正饱满的结体,足见其个人风格,已有了典型的康氏面目。康先生并没有求博,而是求专精,这一点正见出他的心性,不涉浮华,根据自身特点,踏实地进步。他的书法从欧体来,尽人皆知,但他的楷书又绝不仅限于欧体,其中有对北碑的参酌,也有对汉隶的兼采,路踪比较正统。

我一直以为每个人的艺术才能都不一样。有人长于行草,有人长于楷隶,有人长于篆籀,可以信念“博涉多优”(孙过庭语),但也不妨自守“专工”。孙过庭曾批评“专工小劣”而称赞“博涉多优”,但这绝不是绝对的。君不见,有不少“博涉”而不“多优”的,也有不少“专工”而优的!康庄是“专工而优”的一个例子。他的心性才情在于楷隶而似不在于行草,所以他安此本份,守此根柢,才会有此成就,否则,以己之短求人之长则又何如?可见,为艺之人定力之可贵。

这是一个“放任”而不欣赏规范的时代。但是康楷的法度美是一种经典。无论你如何放逸,经典总是不会湮灭的。草书的行云流水奔放不羁固然堪贵,而楷法的端严整肃也自有一种方正挺拔的美,不可取代。因此,欧虞褚薛,同样辉映青史。康庄先生沉湎其中,涵泳楷则,精益求精,真正达到了“察之者尚精,拟之者贵似”(《收谱》)的境界,规矩方圆,有严丝合缝之感,不能不说,这也是一种承传中的创造。

我认为康氏楷书得欧体之平正,而去欧体之险绝,参魏体之厚朴,舍魏体之率放,平正安舒,严谨茂密,是可以让人端详的书法。其重内蕴、重笔法、重结体、重书势的书风,正是对外表花哨,强颜造作书风的一个反拨,其着意在平实,而其作派在古雅,不若时尚中之书作,多着意在新奇,而其标格在流行。赏康庄之书作,让我想起孙过庭那句名言,贵“古不乖时,今不同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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