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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可贵的人生态度

●文学●
2003-05-08 来源:光明日报 田建民 我有话说

乍看《爱情病》这个书名觉得有些诧异:阿宁这个以塑人物性格和描写人性、挖掘灵魂见长的严肃作家,怎么也玩起“鸳鸯蝴蝶”式的游戏来了?翻看之后才发现原来有点名实不符。尽管书中不是没有爱情的描写,如县委书记赵亚雄突然遭遇到年轻漂亮的女下属徐竹心的爱情袭击,使他难以自持,由此产生了一系列情感与人事的纠葛:徐竹心由此变态而近疯狂;赵亚雄也作了欲望的俘虏,改变了自己的人生信念和德操,最后在仕途与爱情上双双落马。这里描写了爱情,并且是在权力的阴影下被扭曲的爱情,即“爱情病”,但综观全书,这种爱情的描写不但没有占很大的比重,而且作者立意的重心显然也不在这里。

在小说中,作者描写了赵亚雄这样一个抱着“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信念,真抓实干改变了一个县的落后面貌的干部,逐渐堕落为受贿贪财,保护坏人,打击异己的犯罪分子;而县长徐成槐,顶着自身的病魔和人为的阻力为县里的经济发展,鞠躬尽瘁。一部30万言的长篇,既有对现实中的众多的人物和事件的关注;又有对权力的质询和对人生的探讨等终极关怀的思考。但其中更令我感兴趣的,是作品通过徐成槐这个人物给我们提供了一种可贵的人生态度,即一种对生活怀有诚挚的感激之情的生活态度。作品中的赵亚雄和徐成槐是对比来写的:一个看来纵横捭阖,大刀阔斧,善于辞令,会用权术;一个则诚恳质朴,踏实工作,不善言辞。这些特点在处理刘家庄造纸厂的环境污染问题上表现得最为突出。本来徐成槐一直关心并切实抓环境污染的问题,是赵亚雄包庇和纵容造纸厂的刘厂长才使问题难以解决。在省委书记的直接过问下,省联合调查组到达污染现场,在事情再也包不住的情况下,赵亚雄当即在现场召开县委常委会和乡镇以上干部治理环境污染现场会,有关的乡镇干部被当场免职,赵亚雄显出他的果敢干练,俨然成了治理环境污染的英雄。而徐成槐则代人受过,在现场记者的追问下张口结舌,尴尬至极。表面看来,赵亚雄是生活中的强者,徐成槐则不免有些窝囊。而实际上赵内心一直处于矛盾紧张与愧疚之中,徐则内心坦然平静;赵最后身败名裂,而徐去世后则出现了老百姓们自发的万人送别的感人场面。

两个人不同的性格与不同的结局,实际是由两种不同的人生态度决定的。

契诃夫在谈创作时曾说:他要与众不同,“不描写一个坏蛋,也不描写一个天使。”阿宁在本书的后记中也表示:“我喜欢我写的那些人物,我想告诉别人,那里面没有反面人物,只有面对困境的人物,我对赵亚雄的爱一点儿也不比对徐成槐少”。显然,作者这里是就人物的不服输的性格说的。感谢作者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种徐成槐式的健康高尚的生活态度,尤其在一些人把自我私欲膨胀标榜为一种时尚的时候,这种感激和奉献的人生态度就更显得重要和可贵。

《爱情病》阿宁著群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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