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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农民立言

2003-08-07 来源:光明日报 张清华 韩琛 我有话说

对于毕四海而言,小说不仅关乎想象与虚构,还是他集合全部生命经验,介入历史与现实的主要方式。对于历史的“现场真实”的体验,执著于表现生活以及生命本身的深度和广度,对于情与理、义与利、灵与欲的冲突中的人、人性、人格、人的精神价值的勘察,展现历史旋流中的生命镜像、塑造现代社会生活中的人物画卷,是毕四海最为醉心的追求。他新近长篇小说《黑白命运》就是将他的这一创作个性的证明。

《黑白命运》是一部代农民立言的作品。为历史写真,充满了来自基层人民的最直接体验,贴近真实,使人民真正成为生活的实体。小说还原了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乡村历史,将社会急剧转型阶段的人生百态,世态炎凉淋漓尽致地再现出来。这是一段非同寻常的历史记忆:热情、理想、浪漫,当毕四海让这段历史进入文本,令我们触目惊心的不是主流历史的辉煌灿烂,而是造化弄人的浮世悲欢,宏伟叙事最终被个人的悲欢所瓦解,变成一个硕大的记忆真空。这也是小说被毕四海命名为《黑白命运》内在原因,黑与白并不是个人的生命取向,而是历史大潮的跌宕起伏、翻云覆雨造就的苍生命运的沉沉浮浮。

阅读《黑白命运》,毕四海的叙述让我们穿越了时间的阻障,直达那个“现代”之梦开始的地方。在小说中,作家没有将这段历史纳入因果律和必然性这样的叙事结构中,仅仅试图在现实和历史之间架设了一个对话的通道,使各种浮光掠影的生命镜像从过去的时间中脱逸而出,迭杂于我们面前。毕四海了解农民,对当代农民的历史命运有着自己独特的思考,《黑白命运》摒弃了以往小说中的农民企业家先苦后甜,最终走上致富道路的故事模式,而是通过描写他们在贫瘠和落后中努力挣扎而无法解脱的现实状况,农村在经济发展和社会转型期的内在矛盾深刻的揭示了出来。在《黑白命运》中,以王南风为代表的农民虽然有摆脱贫困的愿望,但沉重的历史包袱、文化束缚以及转折时期浮躁的氛围最终导致了他的失败。

在书写农民个体的生命历史的同时,《黑白命运》还勾勒了一部中国乡镇社会在20世纪80年代的经济发展史。乡镇可以是当代经济和政治体制中的基本功能单位,它的发展与进步关乎整个中国社会的现代化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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