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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出了探索性的一步

2003-09-03 来源:光明日报 贾磊磊 我有话说

当今电视界没有人创作过的东西具有原创价值的东西实在太少。电视音乐剧《水果姑娘》在这样一种文化语境中脱颖而出,以她虽然稚嫩但却清新的风格映入我们的视野。在中国电视剧的历史发展进程中,《水果姑娘》(7集)以拍摄总计48场、平均每集6场音乐歌舞表演的“重量”而居于电视音乐剧首创者的“席位”。

许多音乐歌舞片都改编自百老汇成熟的舞台剧。而这一切,中国都尚付阙如。在这种情况下,一部以音乐歌舞为主导样式的电视连续剧的“登堂入室”,表现出了本土电视艺术锐意创新的取向。这样一部具有“原创性”的电视剧,从编剧、导演、作曲、主演几乎全是电视界青年一代的“探索者”,他们就像剧中歌词所唱的那样,具有0.05度的心理特征:他们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在青春激情追求理想的过程中即使出现冲动莽撞铸就的错误都会是美丽无怨的。”否则,要完成这样一部集音乐歌舞与喜剧、爱情为一体的电视剧,那将是遥不可及的事。

《水果姑娘》以音乐歌舞作为开场,直接把观众带入音乐歌舞的特定情景之中,进而“锁定”了观众的心理指向。尤其是对音乐歌舞片“情有独钟”的观众很容易被这种先声夺人的叙事策略所吸引。音乐歌舞片的创作,至关重要的中心环节是如何把情节化的故事内容与奇观化的歌舞表演有机地“镶嵌”在一起。也就是说,在不中断电视剧叙事进程的同时,把表演性的歌舞形式“嵌入”到一个叙事本文中,进而保持故事情节的连续性,把观众对电视剧的观赏过程变成一种对歌舞表演与故事情节的双重接受过程。电视音乐剧《水果姑娘》在许多音乐歌舞场面的引入的过程中,注重到它与整个故事情节上下文之间的相互关联,从而把观众对情节的注意和与对音乐歌舞的欣赏“缝合”在一个叙事平面上,有效地控制了观众对电视剧的观赏过程。有时甚至歌舞本身成为推进或是丰富剧情的一种叙事手段。如在五个姑娘决定“惩治”心怀不轨的商人于老板时,以音乐歌舞的形式先后“上演”了几个不同的方案:其中有菠萝策划的化妆成突击队员趁黑夜潜入于老板豪宅的“黑夜静悄悄”;有“椰子”设计的几个姑娘装扮成英姿飒爽的女法警,对老板的法庭审判“有人告下你的状”;还有“香蕉”别出心裁想象出的“蝙蝠侠外传”。

这样歌舞化的处理方式避免了那种用过多的台词延宕叙事节奏的“语言”形式,同时,又增强了作品的情节内容,突出了人物各自的性格特点。

《水果姑娘》在艺术上最重要的特点是采取了一种经典化的线性叙事形式。全剧始终把5位主人公参加校园歌曲大赛这样一个主导动作,放在全剧的叙事进程中,它是推进整个作品叙事情节进展的动力,而“咖啡”与“苹果”的两个人的情感纠葛则成为补充这个主导动作的副线。这样,五个姑娘对“校园歌曲大赛”这个目标的不懈追求,在剧作的意义上等于搭建了一个展现人物个性和文化时尚的演艺舞台。“苹果”的男朋友“咖啡”那种不随波逐流、甚至有些自命清高的人生态度多少代表了一种精英文化特征。但是,当“咖啡”真正离开了代表着主流文化的苹果以后,他的感情世界开始倾斜。他与“荔枝”在一起时,并不能产生和“苹果”在一起享受的温情与幸福,甚至在学校决定他与荔枝一起参加校园歌曲大赛、而把少女组合排斥在参赛者之外后,“咖啡”依然不能摆脱在精神和情感上的双重困境,直至他与苹果的情感重归于好,他才开始创作出具有浓郁抒情风格的歌曲。这与其说表现了一种精英文化与主流文化的同一,倒不如说是主流文化的一次胜利“凯旋”。

《水果姑娘》在营造了一种娱乐化的观赏情景的同时,把一种梦幻般的人生经历,置放在电视剧的叙事情节当中。随着五个姑娘从参加校园歌曲大赛的角逐到他们的最终胜利,这个从起步到成功地过程,她们的性格也从简单走向成熟,参赛的心态从迷茫逐渐变得坚定,她们与家庭的隔膜得到了弥合,破裂的情感重新得到恢复,学校师生对他们的偏见有所改变,这一系列精神状态的变化,使作品完成了一次与歌舞表演同时进行的人物心理与性格的“成长仪式”。

《水果姑娘》无疑属于小投资、小制作、小明星的本土音乐歌舞片,《水果姑娘》无法与那些国外大投入的音乐歌舞片进行平行比较。任何新生代的出现和发展,都必然有一个从稚嫩到成熟的过程。2001年由《水果姑娘》的导演陈刚执导的音乐剧电影《欢乐公主》跨出了探索性的一步。《水果姑娘》虽然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它毕竟开创了中国音乐歌舞电视剧之先河,在中国电视剧艺术的发展历史上,它的地位不可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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