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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牙国际法庭的懊恼

2004-03-02 来源:光明日报  我有话说

近日,前南地区海牙国际法庭米洛舍维奇审判委员会主审法官、65岁的英国大法官理查德·梅突然宣布,因健康原因,他将在今年5月底辞去海牙国际法庭的工作。

理查德·梅的这一决定,在海牙法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对于梅的为人,不少业内甚至局外人士均给予较高评价,称他是一名“由白金塑造而成的优秀法官”。

来自美国的海牙法庭主席麦龙也曾说,梅是一个“坚强、优秀、卓越和具有罕见品格的人”。这样一名法官提出辞职,不免引起各界做出这样或那样的猜测。

来自海牙的一种说法指出,理查德·梅的这一举动表明,目前对米洛舍维奇的审判已进入死胡同。海牙法庭对前南斯拉夫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的主要指控是:怀疑其对波黑与科索沃居民犯有战争与种族灭绝罪。2002年2月12日,对米的法庭调查与取证工作开始,根据预期计划,调查应在两年之后、即今年2月12日结束。经过3个月的休整,自今年5月19日开始,法庭将进入第二阶段工作,即被控方米洛舍维奇开始进行法庭辩护程序。对米的整个审判工作应在2006年年底结束。然而迄今为止,庭审2年多来共有300多名证人出庭,出具了大量录音、录像及各种文字与实物材料,但令人遗憾的是,事实清楚、令人信服的证据材料仍然缺乏。因此,一些人士认为,法庭希望通过以主审法官辞职的方式来拖延庭审,为进一步取证赢得时间。确切地讲,即在塞尔维亚新政府即将组成之际,通过进一步施压以逼迫塞新领导人交出更为关键的证据材料。

另有一些人士认为,由于海牙法庭在种族灭绝罪方面未能获得足够的令人信服的证据,法庭也有可能借主审法官辞职之际,托辞调查庭审时间不够而放弃对这一罪行的指控,以避免自己陷入窘境。对于这一可能,前南地区国际法庭总检察官卡尔·蓬德已有所表示。然而英国《独立报》在分析这一事件时提出疑问,“如果连米洛舍维奇这样的人都不能称之为对种族灭绝罪负有责任,那又还有谁能够担此罪名呢?”为了不致十分难堪,有人已经建议,取代原先的“种族灭绝嫌疑罪”的指控,而将庭审改为对“企图进行种族灭绝罪行”的证实。

对于理查德·梅的辞职,最为沮丧的莫过于海牙法庭前南问题总检察官卡尔·蓬德。前南地区海牙国际法庭的全部审判工作原计划于2008年结束,该法庭在2010年年底彻底关闭。但是,海牙法庭经费的主要提供者美、英等一些国家对于法庭的工作状况颇有微词,不断要求法庭提高效率,尽早结束工作关闭法庭。

根据法律程序,在新的主审法官到来之际,被告米洛舍维奇完全有权要求此前所做的法庭调查重新进行,届时已进行两年的庭审将可能从头开始。即使法庭不予批准,面对几十万页的各种文字材料、上万盘的录音与录像材料,新上任的主审法官至少需拿出几个月的时间来熟悉。

为了避免西方国家的各种指责,海牙国际法庭检察机关2月25日决定,法庭第一阶段对米洛舍维奇罪行的调查取证工作已经结束,除递交书面材料外,本应出庭的一些证人将不再出庭。然而更多分析人士认为,即使如此,今后的审判工作也难以摆脱窘境。

理查德·梅在法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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