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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习生做胃镜”想到的

2004-11-11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汪飞 我有话说
日前,笔者的一位同事去北京某大医院做胃镜检查,胃镜室原本有正式的大夫,却由实习生亲自操作。实习生以极不娴熟的手法用一根管子在她的胃里捅来捅去,使其疼痛难忍。在已被医生确诊为普通的胃炎后,实习生还是非常“热情好学”地要求说:“让我再看看十二指肠吧。”管子又被极其生涩地往十二指肠里捅。我的这位同事既
不能说话,也无力反对,一般人五至十分钟即可结束的胃镜检查,她却被“折磨”了半个多小时。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有话想说。

医学院的学生到医院里实习,应该在什么情况下及多大程度上介入医学检查和治疗,这是一个值得学校、医院以及公众认真思考的问题。相关的尺度和标准需要有关方面予以专业而严格的界定,因为,他们不是普通的实习生,他们的实习对象是人的健康和生命,丝毫马虎不得。

不可否认,医学院的学生必须通过大量的实践才能提高医疗水平,如果所有的患者都拒绝实习生的检查和治疗,那实习生们也仅能停留在书面医学知识的积累阶段,很难成长为出色的医生。但是,必须明确的是,配合实习生的医疗实习、充当教学“标本”,并不是患者的义务,实习生无论在医疗知识储备、医疗经验以及应对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上都有别于正规的医生,因此患者有权利选择回避。实习生对医疗的参与,患者理应持有知情权。知情是选择的前提,医生应该在实施医疗过程之前明确告诉患者相应的信息,而不是等到患者无法表达意愿的时候任由实习生来介入医疗过程。提高透明度、给予知情权,是医者对患者应有的尊重。

从另一方面说,目前医学院学生的实习制度应该进一步规范。这需要医学院和医院共同协商,制订出专业的标准。其他单位的实习生工作出了纰漏,还可以由经验丰富的人予以弥补和纠正,不至于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而医院的实习生一旦出了错误,就是人身体健康的损失,是很难弥补的。所以,实习生的旁边虽有正规医生的指导,但其介入某些检查和治疗仍需要十分谨慎。医院应该充分考虑医疗过程的危险程度、痛苦程度以及患者的承受度。如果大夫在诊治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实习生观察、聆听和记录,这是很好的学习过程,一般人不会反对。但是像胃镜检查等复杂痛苦的医学检查和诊治,如果由于实习生的手法生涩、人为地延长诊断时间和扩大诊断范围等,就会给病人增加更多的痛苦。因此,我们期待规范化、标准化、制度化的医学实习。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医学实习中需要更多一些人道主义和人性关怀,多从患者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作为普通患者,自然也不要无原则地排斥实习医生,因为他们是我们未来的健康使者,双方良好的沟通永远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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