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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星依然闪烁

2004-12-09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组文章由 冯永锋整理 我有话说

编者按2004年12月3日19时14分,20世纪世界级的几何学家陈省身在天津逝世,享年93岁。国际数学界失去了一位大师,中国科技界失去了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巨星陨落,世人同悲,但以陈先生名字命名的“陈省身星”依然闪烁在浩瀚的天宇。为了纪念这位国际数学大师,本刊特组织一

组纪念文章,以表达我们的哀思。

杨振宁:他对我启发很大

陈省身家与我家有着长达几代人的交往,我的父亲杨武之先生是陈省身的老师,并促成了陈省身的婚事;我在西南联大当学生的时候,陈省身给我上过课。

陈先生的“示性类”不但是划时代的贡献,也是十分美妙的构想。我曾经作过一首诗,叫《赞陈氏级》:

天衣岂无缝,匠心剪接成。
浑然归一体,广邃妙绝伦。
造化爱几何,四力纤维能。
千古寸心事,欧高黎嘉陈。

诗的意思是,陈省身在几何界的地位,已直追欧几里德、高斯、黎曼和嘉当。

数学和物理是相通的。陈省身先生在上世纪40年代提出了“纤维丛”理论。后来,这理论正是我与米尔斯在上世纪50年代提出的规范场理论的数学基础,当时我感到非常震惊,而且大惑不解,觉得数学家竟然可以凭空想出这些概念。后来陈先生对我说,数学有时候你觉得它很抽象,但实际上后来是有用处的。爱因斯坦曾利用几何来解释基本的物理现象。你做的“规范场论”杨 米尔斯理论,用的数学就是我的数学,因为你要表现物理现象,太简单的数学不够,这就要用比较复杂一点的几何。(杨振宁,著名物理学家,与李政道一起获得195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吴文俊:他对我的影响是决定性的

我经常对人说,陈先生对我的影响是决定性的。1946年,陈先生把我吸收为当时的中央研究院数学研究所的实习研究员。从此,我走上了学术研究的道路。

一天陈先生对我说,你整天看书看论文已经看得够多了,应该还债。陈先生进而说明,看前人的书是欠了前人的债,有债必须偿还,还债的办法是自己写论文。在陈先生的督促之下,我终于逼出了一篇论文,是关于球的对称积在欧氏空间中的嵌入问题。这是一篇习作,算是我的第一篇论文。陈先生把它送到法国的学术杂志上发表,作为对年轻人的鼓励。我的基础主要还是在点集拓扑方面。一次,我把自己这方面的习作交给了陈先生。再次见到陈先生时,陈先生把文章退还给我,评语是:方向不对头。陈先生的这一指点扭转了我的注意力,使我从此贯注于具有几何意义的实质性问题,从而避免陷入概念与概念之间无穷无尽繁琐论证的泥坑之中。这对于我此后的学术工作的影响是难以估计的。遵从陈先生的建议,我开始研究惠特尼(H.Whitney)的乘积公式,最终取得了一点成绩。 (吴文俊,著名数学家,中科院资深院士,2000年国家最高科技奖获得者)

姜伯驹:他是二十多年来中国数学的精神领袖

二十多年来,陈省身是中国数学的精神领袖。

陈先生终身献身数学事业,即使年过九旬,也始终活跃在学术前沿,活跃在大学讲坛。他想了很多很多的办法把年轻人聚在一起。举办“京津几何营”,就是他想出的一个办法。

在今年10月29日的“京津几何工作营”上,陈先生作了题为“6维球面上的复结构问题”的学术报告。在报告中,陈先生与听众分享了他最新的研究发现:6维球面上不存在复结构。该成果将对这一领域产生重要影响。陈省身号召数学家们多交流,他提议京津几何工作营定期举行,每三个月聚一次,找到有意义而且做得出的问题,大家一起讨论。(姜伯驹,中科院院士,著名数学家,北京大学教授)

张伟平:陈先生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

我们数学所就是陈先生的“儿子”。陈先生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他的周围有一个磁场,将南开的数学精英聚拢在他周围,将全世界杰出华人聚拢在一起。

我关于指标理论的学习与研究,正是在南开大学、在南开数学所入门的。1986年,我有机会参加了在南开数学所举办的“微分几何学术年”活动。在这个学术年上,虞言林教授应陈省身先生的邀请,讲授他关于指标理论的最新工作,而我则成为受益最大的学生之一。1988年我极其幸运地考取了陈省身先生的博士生,后来又由陈先生亲自推荐赴法国留学,师从指标理论的国际权威比斯马特(Bismut)教授,从而得以进入指标理论研究的国际前沿,并取得成果。1993年我在法国获得博士学位前后,又是陈先生建议我回到南开数学所工作,直至今日。 (张伟平,南开大学数学所所长)

(配发照片系陈省身生前工作、生活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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