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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青春期的中国学术收获

2005-02-03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王纪仁 我有话说

上个世纪80年代对中国当代学术的影响是异常深远的。各种新观点、新学说、新思潮此起彼伏、层出不穷,是一个热情时常压

倒理性、思辨与诗意杂糅生辉、逻辑与幻想携手并进的时代,它的学术与思想明显带有青春期的气息与特征。但如同青少年时光总是特别容易流逝一样,从90年代开始,逻辑的、理性的与现实的东西就开始占据上风,所谓“思想家淡出,学问家凸现”讲的就是这种学风转型。

引发变化的原因固然很多,但主要因素不外乎二:一是市场经济的冲击消解了青春期学术所需要的浪漫土壤;二是学术生产本身的专业化、规范化与学院化,使早期那种无束无缚的青春型运思与书写方式逐渐冷却、沉淀下来。尽管回想起来未免有些伤感,但这绝对不是坏事,因为它意味着中国学术正以一种更成熟、更稳健的步态开始了新的行进。

走过青春期以后的中国当代学术,尽管失落了不少炫目的审美色彩,但由于同时也超越了早期的纯洁与稚嫩,所以它在学理上、逻辑上的收获就更加重要。另一方面,由于处身于感性狂欢的消费时代背景中,这些非常有价值而又朴实无华的学术与思想,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这难免叫人扼腕叹息。在这个意义上讲,《人文杂志》从2004年第1期推出“人文学术新思潮”专栏,对近十余年来中国人文学术界的新思潮、新体系、各种具有创新意义的学术成果作一次系统的检阅与展示,无疑具有重要的意义。

从已推出的八辑“人文学术新思潮”看,它在内容上大约可分作四类。一是80年代成名学者在90年代以来的新探索或开辟的新方向。二是近十余年来出现的具有理论原创或学术创新意义的新成果。三是挖掘了一些具有重要理论价值、但由于种种原因又很少被注意到的“边缘学术”。四是介入了一些属于前沿性质的学术话题。

通过《人文学术新思潮》开栏语、每期的文章以及编者精心撰写的案语,会发现它与一般学术期刊的专栏不同,有着十分鲜明的编辑理念与价值立场。它们与专栏的命意密切相关,具体说来,一是“人文学术”的立场,“人文”二字,使它区别于一般实证性的学术研究与知识生产,“是一种负载着价值理念的知识构架”,那些缺乏人文价值关怀的实用性或实证性的社会科学研究,在这里都是被排除在外的。“学术”二字则表示它鲜明的学理本位,要义在于为中国文化、中国学术在理性层面上提供观念与资源,那些学术动机不纯的思潮、观念与知识,或者是学理基础过于脆弱、属于“明星学术”一类的新思潮,与本专栏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二是编者对“什么是新思潮”也有独特的理解与判断标准。老实说,90年代以来,尽管不比80年代,但西方学术思潮的引进仍然为数不少。另外,本土也有各种各样的新观念、新理论不断被生产出来,在这样一种纷纭复杂的知识格局中,区分与鉴别的尺度本身就变得十分重要。从已入选的学者及其学术成果看,编者心目中的“新思潮”,本质上是一种根植于中国文化经验,同时又直面着中国社会现实的新学术、新思想与新探索。不仅那些以标新立异与“扮酷”取胜、缺乏基本价值立场和一贯知识方向的时尚化知识与学术都被摈弃于外,那些完全跟着西方学术思潮“凑热闹”、与中国民族的文化利益与现实需要了无干系的学术人物与成果,也一概不在编选之列。一言以蔽之,它要展示的是晚近十余年来的“中国化”的新思潮。这些新思潮,不仅陈述着中国民族的当下生活经验,也以理性的方式展示着他们的精神需要与文化理想。

由于受到消费文化的种种负面影响,在当代学术界,泡沫化与游戏化的问题也越来越严重。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像《人文学术新思潮》这样一种态度严肃、带有高度理性精神的学术清理与建设工作,不仅十分可贵,相信它也会为中国当代人文学术的健康发展提供一种重要的参照。另一方面,组织这个栏目,由于尺度不同,也难免有不尽人意之处,比如它是否把晚近十年来“中国学术新思潮”都搜罗进来,有没有重要的遗漏,或者被列入的是否完全符合其主旨,都有可以商榷与再探讨的余地。好在这个栏目仍在继续着,希望有更多的学界人士共同关心,一起参与,总结经验与教训,为中国人文学术的可持续发展创造一些更好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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