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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美国文学巨匠的陨落

2005-04-22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驻华盛顿记者 吴建友 我有话说

对于美国文学界和教育界来说,今年的4月5日是一个非常不幸的日子。因为就在这一天,20世纪美国文学的重要奠基者之一、闻名世界的文学巨匠和小说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和著名学者索尔・贝娄在美国马萨

诸塞州去世,享年89岁。

成就斐然的小说家

在当今美国和世界文坛,说起索尔贝娄几乎无人不晓。美国文学界人士多将他与美国现代文学史上另一位巨人威廉・富克纳并提相论,认为他二人是美国现代小说的主要奠基人。

贝娄在长达40余年的文学生涯中创作过10多部长篇小说。他上世纪40年代在美国文坛崭露头角,以《挂起来的人》和《牺牲品》两部作品引起读者和社会舆论的关注。1953年出版的《奥吉・玛琪历险纪》是其成名之作,一举奠定了他在美国文学界的地位。该书将生动细腻的场景描写和对当代文化的精辟分析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产生了强烈的社会效应甚至是某种震撼效果。

此后贝娄的创作激情一发不可收,他先后写出《雨王汉德逊》、《赫索格》和《系主任的12月》等具有相当影响的作品。这些书的一个重要特点是精心刻画了美国中产阶级知识分子的精神彷徨和苦闷,尤其是《赫索格》一书,它以细致入微的描写见长,出版后不久即成为当时美国社会上的畅销书。

正是由于这些创作上的辉煌成就,贝娄曾先后三次获得全美图书奖,一次普利策奖,1976年以多方的写作成就获诺贝尔文学奖。

天才的犹太后裔

被称为当代美国小说代言人的贝娄1915年出生于加拿大蒙特利尔市郊的拉辛镇,父母均是来自俄罗斯的犹太移民。他在加拿大度过童年,9岁时随父母移居美国芝加哥,从此开始了他在美国长达80年的奋斗和追求。

贝娄是在传统和浓重的犹太宗教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他天资聪颖,勤奋好学,18岁时以优异成绩考入芝加哥大学,两年后转入西北大学,并获该校社会学和人类学学士学位。芝加哥大学毕业后贝娄转入威斯康星大学攻读硕士学位。

青少年时的贝娄就表现出对现实生活的不满和反叛。他在成年后多次表示,他已经无法在“令人窒息的正统环境中生活”。作为向往文学的青年人,他努力从自己生活的狭小环境中挣脱出来,用文学去反映去拥抱更为广阔的生活空间。


贝娄与妻子詹尼斯

以知识分子为主要创作对象

贝娄小说中的主人公大多是知识分子特别是高级知识分子,其中有作家、教授、学者和科学家。这些人属于美国主流社会的中产阶级,当然不乏精英和社会名流。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个人奋斗型,他们追求物质、个人地位和名气,但当目的达到后却陷入难以自拔的精神危机。

他1975年发表的著名作品《洪堡的礼物》讲述了两个作家的故事。这两个作家不仅分属两代、而追求目标又大相径庭。诗人洪宝希望通过自己的奋斗改变美国社会上普遍盛行的物质至上俗习,但最后却死于穷困潦倒和物质的极度匮乏。而另一位作家虽然在事业上获得了成功,并由此得到了人们钦羡和追求的名气、社会地位和金钱,但在精神和个人婚姻问题上却频频出现危机。一些评论家甚至认为,从贝娄1975年发表的这部作品可以窥见作者本人的影子。

注重现实

不少文学评论家认为,贝娄之所以在美国当代文学史上拥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与其作品中表现出的现实批判主义倾向密不可分。贝娄生活的年代是美国资本迅速膨胀和物质相当繁荣的年代,知识分子群体特别是高级知识分子物质生活条件在总体上相当优越,但他们的精神生活却相对贫乏。由于生活中的快节奏和社会上普遍存在的竞争压力,他们中的不少人因此陷入孤独甚至绝望。

贝娄的小说正是从这些独特的视角,深刻揭示出在丰裕和繁荣的社会表层下知识分子心灵的痛苦、寂寞、挣扎和抗争,描绘了知识分子在特定状况下的郁闷心态、失意甚至不幸。

卓越的语言大师

贝娄不仅学贯欧美,具有博大的犹太文化功底和深厚的生活基础,并且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一流英语语言大师。他具有高超的驾驭语言文字的能力和出神入化的娴熟写作技巧。他的写作手法不拘一格,很少雷同,其中有意识流,魔幻手法,但更多的是朴实无华的刻画和描写。

伦敦星期天时报曾在英美作家和文学评论家中进行过一次民意测验,让大家选出自己最中意的英语语言大师,结果贝娄以绝对优势当选为在世的最伟大的以英语写作的作家。这至少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贝娄杰出的驾驭英语语言的高超能力。

1997年,美国国家图像馆决定永久收藏贝娄的个人画像,美国评论家克劳奇在为此专门举行的庆祝晚宴上发表讲话时宣布,“索尔贝娄是当代美国最伟大的小说家!”

生活低调

贝娄不仅是作家,而且是一位兢兢业业的学者。五十多年来他一直坚持在大学课堂教书上课,并以此拉近与知识分子的关系。纽约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和波士顿大学等著名学府都曾留下过他难以磨灭的足迹。

贝娄又是一个生活相当低调的人。当197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他谦虚地将自己称之为“不过是一个老式风格的作家。”他说自己害怕成为名人,“我不愿加入阔佬行列......,不愿成为一个上电视的公众人物,成为一个作家已经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了。我需要捍卫自己的梦想空间。”

五次婚姻

贝娄一生共结过五次婚。他1937年迎娶戈西金为妻,离婚后于1956年与亚厉山德拉结合;但这次婚姻仅仅维系了五年,贝娄1962年又与格拉斯曼结为夫妻。这次婚姻破裂后他1974年与出生在罗马尼亚的数学家图勒加重新组织家庭。这四次婚姻给贝娄留下三个儿子。

1989年贝娄74岁时再结连理,对方是他年仅31岁的学生詹尼斯。贝娄1999年即84岁时又生下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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