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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部放飞青春之歌

2005-06-06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记者 练玉春 我有话说

开栏的话

近年来,各地、各高校认真贯彻落实中央领导同志的指示精神,采取一系列措施,积极引导和鼓励高校毕业生到基层,特别是到中西部地区、到艰苦行业、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就业和创业,激发了广大高校毕业生面

向基层、面向西部、锻炼成才、建功立业的报国热情。本报从今天起开辟《高校毕业生到基层去》专栏,报道各地各高校引导和鼓励高校毕业生到基层就业的作法和经验以及高校毕业生在基层就业、创业的先进典型和事迹。

戴着眼镜、身材敦实的小个子邹乃杰,脸上还透着一股孩子气,让人一时很难把他与他的身份联系在一起―――来自山东青岛,毕业于烟台大学,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乌什县奥特贝希乡参加“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将近两年,并已经提出留在新疆就业,继续服务基层。

把西部作为青春的舞台

2003年7月,邹乃杰从烟台大学毕业。生物学本科学历要在经济发达的山东沿海地区找一份稳定且收入不菲的工作,不是什么难事。几家收到他简历的单位很快就要求他前往面试。

但是,这时候,邹乃杰却有些犹豫了―――寒窗十余载,难道找一份安逸的工作,享受由此而来的舒适生活,就是自己一生的追求吗?尽管当时他还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却已决定:不去参加招聘单位的面试。他要等待一个更好的机会。

这个机会终于被他等到了―――当邹乃杰听说共青团中央在全国大学生范围内推行“大学生支援服务西部计划”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报了名。两年之后,邹乃杰回忆当时的情景,还记忆犹新:“听到这个消息,就觉得眼前一亮,知道那是自己的一个机会,那是一个施展自己才华的大舞台,我应该好好抓住这个大好机会。”

来到遥远的西部边疆

邹乃杰所说的这个大好机会,就位于距离山东数千公里之遥的天山脚下―――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乌什县奥特贝希乡。而在其他人眼里,这个“大好机会”并不那么吸引人。对于一个生长于沿海开放城市的大学生而言,将有一种巨大的落差不容置疑地挡在他面前。因此,同学和朋友们劝告邹乃杰的话也就直白起来:“你小子有病呀!脑子出问题了!”

邹乃杰挺倔,他把同学和朋友们的话记在心里,以一种证明自己的自信和兴奋,在毕业后,直奔自己的目的地。他从济南出发,取道兰州,抵达乌鲁木齐,转车到南疆的阿克苏地区,再前往乌什县,被分派到奥特贝希乡工作之后,乡长借来辆车把千里迢迢赶来的邹乃杰一路颠簸地拉到了奥特贝希。回味这一趟行程,邹乃杰告诉记者,“那就像从天堂回到了真实的人间”。 

在汽车驶往奥特贝希乡的路上,邹乃杰两眼一直盯着车窗外那一间间一闪而过的土房,“奥特贝希”这个带有强烈西域风情的名字,开始在这个山东小伙子面前具体真实起来―――乌什县是新疆的国家级贫困县,奥特贝希乡则是该县的扶贫重点乡,全乡4053户农牧民中,贫困户就达到1385户。而邹乃杰的宿舍就是修建于上个世纪60年代的两间土房―――松松垮垮的旧木板权且充当房门,门上挂着把破旧的铁锁,阴暗的屋内墙皮已经脱落。

服务纯朴的西部乡亲

南疆农村生活条件的艰苦完全出乎邹乃杰的想象,但他山东人的倔脾气,尤其是年轻人的好胜心却并没有被轻易击倒。真诚的基层干部和纯朴的老乡,深深打动了邹乃杰,也很快让他安下心来,一门心思地当起了乡政府的一名普通公务员。

不久,工作踏实的邹乃杰被安排到乡扶贫办从事扶贫帮困。为了了解真实情况,他就骑自行车去走访贫困户。于是,在奥特贝希乡,经常可以看见一个结实的小个子骑着辆自行车,颠簸在坑洼不平的乡村公路上。

用这种方法,邹乃杰一个人跑遍了全乡的13个行政村,走访300多家贫困户,总行程将近800公里。有时候,自行车坏在半道,他就推着车去做调查,当他回到自己那两间土房时,往往已经星斗满天。而近两年里,在这乡村小路上的来来回回,逐渐拉近了他和维族乡亲们的距离。

一次,邹乃杰在奥特贝希乡第7村调查贫困户的资料,中午时,他躲在村里树荫下啃着“干馕”。见此情景,一位维族老乡硬是把邹乃杰拉到自己家里吃午饭。饭后,邹乃杰偷偷在老乡家的碗底压上了5元饭钱。

在一次贫困户情况调查时,他听说村民牙生・买买提惟一的女儿面临辍学,邹乃杰决定从自己的生活补贴中拿出部分钱资助她完成学业。牙生・买买提感动地哭出声来,他一边拿出个干馕“招待”邹乃杰,一边念叨着:“亚克西卡地尔”。已经学习维语几个月的邹乃杰听懂了那是“好干部”的意思。他默默地接过干馕,默默地埋头啃着。这时,只有他自己知道,泪水已经夺眶而出,而那块干馕竟变得如此香甜。

放飞青春之歌

邹乃杰坦言 在工作之余,尤其是冬季的雪后,独自一人面对莽莽雪原时,觉得自己在天地间,是那样的渺小和孤单,但眺望远处的村庄,想着日渐熟悉的那些纯朴善良的维吾尔族老乡们对自己的亲近,心里总是那么亲切、温暖。邹乃杰毫不掩饰自己也度过了很多个不眠之夜:看着墙皮脱落的宿舍,他会暗暗问自己:这就是我追求的东西吗?服务期满之后,我又该何去何从?父亲患脑出血,为了不影响自己工作而隐瞒了病情,作儿子的不惭愧吗?

但是邹乃杰最终还是选择了坚持,坚持在新疆,坚持在乡村。在他看来,他已经承担着一份对西部、对新疆、对基层农村的责任。他为了这种责任,付出了汗水,收获了希望,奉献了青春,锻炼了自己。

在回山东短期探亲的时候,一帮朋友、同学问他“后悔不”,更劝他赶紧回山东找个工作。邹乃杰回答说:“到新疆农村服务两年,或许会后悔两年,但是,不去服务,我就会后悔一辈子。”而至于未来,邹乃杰告诉记者:他已经打算留在新疆就业:“西部的明天会更好,新疆的明天会更美 因为勤劳善良的新疆人民正在用双手建设自己的家园;也会有更多的大学生志愿者投身到西部的建设中,用青春承载西部之梦,用智慧放飞青春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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