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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不能就这样过去

2005-09-05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驻柏林记者 柴野 我有话说

德国学者科尔哈默日前在《法兰克福汇报》上撰文,为淡化历史事实而受到亚洲国家批评的日本鸣冤叫屈。这位学者无视日本不承认战争罪责的事实,反而认为,中国和韩国等亚洲国家对日本在历史问题上过于苛求,用他文章标题的说法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此文一刊出立即引起了包括德国人在内的各国学者、中国留

学生和中国驻德使馆的强烈反响。

科尔哈默的文章说,亚洲很多国家认为日本对发动侵略战争不忏悔,道歉诚意不真实,好像日本战犯从来没有受到惩罚,好像日本从来没有进行过战争赔偿。他强调,日本战犯已经在东京审判中受到惩罚,甲级战犯也被送上了绞刑架。怀着对日本的同情心他还写道,二战后,日本有30亿美元资产被没收,一些俘虏被强迫劳动,很多人客死他乡。这位懂得历史的教授竟然不尊重起码的历史事实,不是对被日本侵略的亚洲国家有成见,就是偏听了日本右翼人士的宣传。

德国之声网站最近正好刊登了一篇介绍东亚问题专家卡尔・皮尼所著《亚洲世纪》一书的简介,皮尼先生写道:“‘残忍’二字贯穿了日本侵华战争的始终……日军在南京大搞屠杀竞赛,日本报纸点名表扬砍头人数最多的‘优胜军官’;成千上万的妇女、幼女遭到奸杀;儿童、婴儿被抛掷空中,再用刺刀接住;活埋、烧杀、剖腹取婴……种种罪行罄竹难书,持续了整整6周时间,超出了正常的想象极限”。“千年卑微史铸就的自卑感深埋在日本人心底,不自觉地腾窜而成一股誓绝中华人种的怒火。即便是在21世纪的今天,日本对于韩国、中国等亚洲邻国的傲慢态度依然不减,一种傲视群国、自我陶醉的民族优越感深深根植于国民潜意识中,并且对历史话题反应过激,将受害者的合理要求看作是无理挑衅”。

皮尼先生的描述是对科尔哈默论调最好的回击。《法兰克福汇报》的发行人西盟斯就科尔哈默的论调也撰文说,“日本在侵略战争问题上的态度很不明确,虽然日本首相小泉对日本过去的殖民统治和侵略表示过反省和道歉,但同时两位内阁部长和众多议员却参拜供奉着14名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东京市市长竟然对反对参拜靖国神社的人说,你们不要老是批评别人,应该更多关心自己国家的事。这种极右议论在日本并非少数,它不是小部分右翼势力的狂言,而是一些最高政治家的立场。这样,人们怎么可能相信日本的道歉是出自真心的?”德国汉堡亚洲学院日本问题专家克尔纳强调,“只要小泉继续前往同时供奉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参拜,那么,无论是中国还是朝韩两国都不会认为日本政府言行一致”。

科尔哈默有什么理由提及日本人在对外侵略中的损失?它能与中华民族在二战中的巨大牺牲相比吗?日本1931年到1945年的侵华战争,给中国带来了巨大的灾难,精神、心理、文化方面的损失无法估量,仅军民伤亡总数就在3500万人以上,直接经济损失达1000亿美元,间接损失超过5000亿美元。而在1972年中日建交时中国政府却以德报怨,主动放弃对日本战争赔偿的要求。中国政府的这一态度表明了中国政府愿与日本发展和平友好关系的诚意,但这决不意味着中国人会忘记历史。

二战过去60年来,德国各界人士一再声讨纳粹,澄清历史罪恶。如果一位德国公众人物在德国企图淡化或者否定纳粹的罪行不但要遭到社会群起而攻之,甚至会受到法律制裁。按照1979年德国政府的一项决议,犹太出身的公民有权基于德国公民权的规定,要求纳粹承认对犹太人的迫害;联邦法院还认为,否认第三帝国屠杀犹太人的历史,就是对每个受害者的污辱,并给幸存者带来新的伤害。科尔哈默善恶不辨,同情并替少数日本极右翼势力说项,与为纳粹屠杀犹太人历史进行辩护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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