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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幸福地迷失

2006-05-15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张天骥 我有话说

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庄子・盗跖》)

想必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故事,在构建诚信社会的今天,“抱柱信”更是被大力推崇。其实这仅仅是一个爱情故事而已。建安七子之一的徐干在《中论・贵言》中就指出:“尾生与妇人期于水边,水暴至,不去而死,难为信,欲以为信也,则不

如无信焉。”爱情中的海誓山盟仅仅是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而已,把它视为一种承诺或是一种契约,也是对爱的某种程度的否定。爱就是爱,除此之外,它什么都不是。

认同笔者这个观点的,起码有赵宝刚、常琳笔下的柳香香。她到异国去寻找自己的丈夫,孰料再也找不到丈夫的踪迹;在苦苦寻找丈夫的过程中,她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离奇变故,找到自己丈夫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但是她始终坚信自己的丈夫不会抛弃自己……这就是《迷失在多伦多》讲述的故事。引起笔者注意的,是书名中的“迷失”二字,任何人都不会认为柳香香在多伦多迷失了方向,那么,究竟是迷失了什么?丈夫的失踪,让举目无亲的柳香香失去了所有依靠,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寻找到自己的丈夫。在寻找的过程中,丈夫可能被害、被黑帮追杀、自杀、病死、移情别恋等各种各样的征兆一次又一次打击着柳香香,但是,柳香香始终相信丈夫是爱自己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抛下自己。就此而言,与其说是她迷失在对异国他乡的陌生感和距离感之中,毋宁说是迷失于对爱情的执守与寻觅。

遗憾的是,耳边响着的,往往是PORSCHE(保时捷)、GiorgioArmani(乔治・阿玛妮)、Cappuccino(卡布奇诺),或者是明清家具、名人字画的此起彼伏;偶尔还会夹杂着Ferretti(法拉帝游艇)、ACJ(空中客车公务机)、阿拉伯马――在这些声音中迷失,远比执守爱情,固守婚姻容易了许多。如果上述这些都能够抵御,发自内心的对清贫、窘迫、平淡等等的不满,就不那么容易抵制了,身陷于此的人可能会审视自己的爱情内涵,自己的社会价值和社会地位,迷失在对自我的肯定和判断之中。更多的时候,人们是在为这些外界或内心的考验所困扰、所蒙蔽,为之迷失。

相形之下,尾生、柳香香之类的迷失,在今时今日已不多见;人们愿意花几倍几十倍的精力去追求希望渺茫的物质,也不愿意去光顾仅仅付出时间就可以实现的爱情梦想。可见,尾生、柳香香们的迷失,是在对爱情坚定不移、坚贞不渝的信念之中。这种迷失,让尾生、柳香香们在煎熬中嚼咀着幸福,让我们感受到爱情那扑面而来的清新与温馨,让我们能够继续在嚣世中坐拥一杯香茗,就这样幸福地迷失。

《迷失在多伦多》

常琳、赵宝刚著中国文联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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