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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森:我坚信真理

2006-06-11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王斯敏 李亚彬 我有话说

靠一辆特制的三轮“逍遥车”,黄?森教授平稳而悠然地穿过偌大的北大校园,从朗润园住所,到办公室,到各个会场、教室,闲暇时还颇有兴致地到超市采购。

不停转动的车轮,恰似老人依然

紧张的工作节奏。对此,黄?森视为享受――“我自己感觉到很幸运的,就是我85岁了,都还能工作。”

纵使在闲谈,在微笑,老人依然眉关微蹙。俊朗清癯的面容,平展光洁的皮肤,难见皱纹;唯独眉宇间,已被岁月雕琢出了无法抹去的痕迹。“我始终在思考,什么是真理?最后,我找到了马克思主义。”或许,这就是一位哲人毕生思考所留下的印记。

《孔子和儒家》是对《〈论语〉批注》的一种批判

数十年笔耕,成果丰硕,黄?森却始终惦记着一篇“不起眼”的小文。这篇文章名为《孔子和儒家》,原本是改革开放后应国外某出版公司之邀所写,收入该公司出版的《亚洲哲学》一书中。

“接到稿约我很纳闷,怎么会找我写中国哲学?我一直搞马哲研究嘛。本想回绝,可是,转念一想,又答应了。”为了写好这篇文章,黄?森放下手头工作,泡图书馆,请教同事,还参加了纪念孔子的一次大型研讨会,背了一大书包最新资料回来,踏踏实实地研读了好几遍。最后,他不但拿出了翔实精当的中文稿,还亲自上阵,字斟句酌地译成了英文。

令黄?森“转念一想”的,是老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复杂感情。

“我从6岁到16岁,一直读《论语》、《孟子》等,是父亲私塾里的‘好学生’;但后来,我对中国传统文化,一度是全盘否定的。”因为父亲是位饱读诗书的前清秀才,黄?森自小就浸润在传统文化的书墨香气里,但却始终难有求知的兴奋:“学的时候并不讨厌,但要说喜欢,却也不喜欢。只是我从小听话,父亲要我学,我就得老老实实学。”

这种状况持续到1937年。两年后,18岁的黄?森考取了自贡市蜀光中学高中部,第一次接触到了马克思主义和科学民主思想,看到了一大批“很解渴”的书籍:鲁迅的《呐喊》、《彷徨》,艾思奇的《大众哲学》,潘梓年的《逻辑学和逻辑术》,从苏联传入的马列主义著作……他欣喜地领略着哲思的精审之美,心里满是久旱逢甘霖的畅快与兴奋。

于是,黄?森决心投身“真正的哲学”――马克思主义哲学,并对传统文化“不屑一顾”起来。在他看来,传统处处需要改造:父亲对他宠爱有加,但在家庭里一直奉行封建的家长制,他对此“很是反对”;他自幼体弱,全靠中医调养医治,但此时却觉得它“单凭经验,不科学”;读私塾时,他常作旧体诗文,此后也毅然搁笔了,认为“那是封建的东西”……

之后数十年,黄?森与中国传统文化几近绝缘。“文革”开始了,黄?森受命指导工农兵学员撰写《〈论语〉批注》。政治重压之下,“我不得不把《论语》批得一无是处,却觉得很不安。我比以往都认真地扪心自问,这一来,反而重新发现了中哲的好处。”后来,黄老屡次检省自己的违心之举:“凡事要辩证地看,不走极端。从那以后我的态度才基本客观了,到现在也没变。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值得肯定,而且,它对马哲研究也有帮助。”

正是这种内疚,使黄老写出了《孔子和儒家》以作补偿,并在文末注了这样一段话:“作者在‘文革’时期参加过《〈论语〉批注》一书的写作,批判了《论语》中的每一句话……作者常为此事感到内疚。本文可以说是对《〈论语〉批注》的一种批判。”

“我模糊的信念坚定起来――中国只有跟着共产党走,才有希望”

1944年,抗日战争到了最后关头。走投无路的日本军队企图打通粤汉公路,对贵州独山发起了猛烈进攻。蒋介石借此号召“十万知识青年从军”。一腔热血的黄?森坐不住了,和200多名同学一起弃笔从戎。1945年初在昆明,他被编入炮兵师,不久又被空运到印度,当起了汽车兵。年轻的黄?森开着吉普车、中吉普、十轮大卡车,在沙地、水中、模拟战场等特殊地形里穿梭自如,修车更是“不在话下”。转眼半年过去了,没等到在战场上一展身手,日本就投降了,蒋介石的野心却逐步显露:他许以重任企图留住这些年轻才俊,为内战作准备。“不干!我参军是为抗日,抗战胜利了,留下做什么?”黄?森再次显出了清醒的头脑,毅然回西南联大复学。

1946年5月,西南联大解散,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复原,黄?森选择了北大。离开学还有两个月,他回到家乡富顺县度假,干了一件颇有影响的事。

“那时回来的学生有几十号人,大家都觉得富顺太闭塞,封建色彩还很浓。怎么办呢?‘轰’它一下吧。”学生的武器只有文字,要“轰”,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办报纸。黄?森被推举为主编,带领“临时编辑部”的十几位成员,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锋芒毕露的稿件一篇接一篇。很快,一份石印小报《民主生活三日刊》诞生了。意外地是,这份“小打小闹”的报纸竟然颇受欢迎,每期都销售一空,沉寂的小县城刮起了一股清新快意的民主之风。

办了12期之后,国民党县政府不干了:“这些学生要干什么?”在当局压力下,学生们只好停刊,但决定集中火力“大喊一声”,画上一个漂亮的句号。“当时我们认为富顺最坏的人是参议会副会长简瑞?。天旱,他们为了求雨办城隍庙会,要把菩萨抬出来游街。那时城隍庙已经是一所师范学校的教室了,简瑞?就下令师范学校停课。针对这件事,我们一口气写了好几篇文章,办了个‘批判大会’。那一期印了很多,卖得快极了。”

1947年初,被国民党列入“共党分子”名单的黄?森离开家乡,走进了北大。在那里,他参加了地下党组织的“腊月读书会”,阅读了一大批马列主义著作,并亲历了一场场如火如荼的民主运动。“这一切让我模糊的信念坚定起来――中国只有跟着共产党走,才有希望。”1948年,他加入了地下党,并利用研究生会主席的身份开展了一系列工作。

“不让我讲课,正好搞研究”

1949年,全国解放。正读研究生的黄?森服从学校安排,为全校讲授政治课。一年后,他转为助教,并入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研究班深造一年。

此时的黄?森,历经中学、西学的熏陶,已将马克思主义哲学确定为毕生的主攻方向。面对这一在中国刚刚起步的课程,他决心趟出一条揄扬真理的路来。

1953年,北大哲学系请来苏联哲学家萨波日尼可夫,黄?森任其助手。从他那里,黄?森第一次听到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的概念。“这对我启发很大,我意识到,要真正理解一种哲学思想,必须对其思想源流等有深入了解。但当时大家普遍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就是马、恩、列、斯、毛的著作,没有把它们看成历史的产物,更谈不上研究其发展史。”

于是,黄?森萌发了研究马哲史的念头。他一边帮助苏联专家培养研究生,一边苦寻入门之路。

不久,哲学系开始学习列宁的《哲学笔记》。正如黄?森事后回忆,这“是一本很难读的书……但是,它又是一本马克思主义史上很重要的书”。难读,是因为书里既有对诸多哲学家著作的摘录,又有列宁随手写下的批注,而当时没有任何辅助资料,所以摘录和批注理解起来都很困难。北大先后请过两位苏联专家对此书作专题讲授,效果都不甚理想。

“就从这本书入手!”黄?森隐隐看到了开启马哲史大门的枢纽。他立下志愿,“要和同志们一起为学习列宁的《哲学笔记》编写两本书,一本专门注解难点,一本阐发基本思想。”

孰料,正在欲展拳脚之际,一系列磨难降临了――因为在1957年“整风鸣放”中发表了反对将群众的批评定性为阶级斗争及其他一些言论,他于1959年被开除了党籍;1960年被剥夺讲课权利,调到哲学系资料编译室任职;十年浩劫期间,他又遭批判、被抄家,备尝艰辛。

也曾惊愕,也曾愤懑,但理性和学养又一次使他沉静下来。面对空旷无人的资料室,他安慰自己“这下有时间了,不让我讲课,正好搞研究”。于是,他联系张翼星等一批境遇相似的同事:“一起研究《哲学笔记》怎么样?”“好!”一呼百应,小小的资料室成了学者们的学术乐园。他们细读列宁原著,对援引的他人著作逐段查出原文,详细翻译,并对列宁的批注作了逐字逐句的解读;甚至在有摘录而无批语的地方,他们也慎思明辨,力求证明列宁摘录的用意。

经过三年多的努力,学者们终于写出了长达50万字的《〈哲学笔记〉注释》,后于1981年公开出版。这项成果填补了国内外《哲学笔记》研究的空白,苏联《哲学问题》杂志发文称:“在中国出现了一个以黄?森为代表的、以完整研究列宁《哲学笔记》与辩证法为主旨的独特学派。”

黄?森迈出了实现志向的第一步。之后,他“乘胜追击”,不仅写出了《〈哲学笔记〉与辩证法》,完成了“志愿之二”――阐发《哲学笔记》思想,还在“文革”期间再次振臂一呼,组织学者研究列宁《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写就《〈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解说》一书。

“1959年到1978年,是我最痛苦的一段时间。但做学问不一定非要很好的条件不可。只要志向坚定,再恶劣的环境也不怕。”回首往事,黄?森眉宇间写满坚定。

“我真正做出点事情来,是在1978年以后”

黄?森一直把改革开放视为自己学术生涯的春天――“我真正做出点事情来,是在1978年以后。”

就在1978年的一次研讨会上,黄?森郑重提议:“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并非句句正确,应该科学评价其是非功过,创造马克思主义哲学史新学科。”这句话他重复了二十多年,如今,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为之奋斗了!

时不我待。已经57岁的黄?森,夜以继日地投入到马克思主义哲学史教材的编写工作中。1981年,他参与编写的中国第一部《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稿》正式出版;同年,他呼吁编写更完善更系统的马哲史教材,经过五年努力,近100万字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史》问世;1983年,随着研究的深入,他又提出了编写八卷本《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的建议,组织14个单位的55名学者撰写,经过十多年的奋战,终于圆满完成,共计400余万字;八卷本问世后,他深感应有一本便于大众学习的“普及本教材”,于是立即联合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和南京大学的十几名专家共同编写,于1998年奉上了50万字的一卷本《马克思主义哲学史》……

经过三十多年的努力,中国马哲史学科终于走向成熟。

“功成名就”的黄?森,依然是学界著名的创新“斗士”。

67岁时,他一步踏进马哲研究中人称“空场”的人学领域,组织全国性研讨会,编写《人学词典》,组建北大人学研究中心,成立中国人学学会……为建立中国马克思主义人学学科忙得不亦乐乎,被称为“中国人学的一面旗帜”;

75岁时,他转向文化问题研究,关注国际上的文明冲突论、文化帝国主义论,国内的现代新儒学、市场经济与人文精神讨论,主持撰写出一部翔实深刻的著作――《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研究》;

80岁后,他的文章仍时时见诸报端,他微躬的身影仍经常出现在学术会议上。围绕人道主义问题、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态问题等,他不辍地思考着,探索着……

“先生与时俱进的求索精神,让年轻人自愧不如。”师从黄老二十多年的王东教授感慨地说。

“我这人能力不是很强,但我还是愿意帮助人”

55年教学生涯,黄?森桃李满天下。他的弟子说:“做黄先生的研究生是一种幸福”;普通学生说:“听黄教授的课是一种享受。”

他讲课的最大特点,就是能把一般人“望而却步”的哲学讲得通俗、生动,有如摊开一本图文并茂的故事书,总能让学生不知不觉入了迷。

曾跟从黄?森读博的康健这样评价导师:“一品学者,一品好人”。至今,康健还清晰记得,十多年前的一天,他慕名拜访素不相识的黄先生。得知康健有心钻研马哲,先生大为高兴。“临别前,我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位七十多岁的大学问家,为了找一套他主编的书送我,竟然钻到低矮的床下,很费力地翻了半天!我当时的感动和震撼,真是无以言说。”

这样的例子,黄?森几乎都已淡忘了,因为“谁都会这么做”:一名学生赴苏联学习,他担心其手头拮据,专程送去自己积攒的美元;一位青年教师调到外校任教,讲列宁辩证法思想时遇到困难,他把自己研究《哲学笔记》时的十几本笔记寄去救急……

黄?森的夫人刘苏身体孱弱,黄先生长期照顾夫人、教育子女、承担家务,居然炒得一手好菜,学生们也学到了一门“新课程”――怎样又快又好地做红烧肉。十多年前,刘苏不慎髋部骨折,从此行动不便,黄?森便常推着轮椅带夫人到未名湖畔散步。在黄?森80岁华诞时,他给每位学生书赠了一张和夫人相依相偎的照片,浓浓爱意,呼之欲出。

曾在黄?森家里做过家政服务的小蒲,至今还亲热地叫老夫妇“爷爷、奶奶”。“我刚到黄家时文化基础很差,二老把我当亲孙女一样培养,送我去上电脑班,让我用家里的电脑练打字,还出资让我参加会计学校学习……现在我有自己的家庭了,但这里始终是我的另一个家。”

“我这人能力不是很强,但我还是愿意帮助人,总是希望别人好一点儿。”黄老说。

“要让大众看到马哲的科学性和真理性”

近年来,黄?森思考最勤的问题之一,当属如何看待“一元化”与“多元化”之间的关系。“多元化思潮兴起了,我们怎么应对?真理只有一个,要让大众看到马哲的科学性和真理性。”黄老认为,社会思想总是多元的,不可能归为一元,但总要用科学思想来统率,社会才能健康发展。就哲学而言,必须把马哲建设成为科学。“一种思想体系完整严密的程度越高,说服力也就越强。马哲首先必须具有科学性,在实践中才能确保指导地位。目前,马哲是有科学体系的,但不够完整,不够严密,作为一门科学还没有得到更广泛的认同,所以,容易受到‘西哲热’等各种思潮的冲击。”老人凝眉,吐字缓慢而坚定:“把马哲作为一个适应时代、引领时代的科学体系来建构,决不是几个人花几年时间就能完成的,但是我相信这一天终会到来。在那个时候,可以把马克思主义这五个字取消,正如我们不把生物学叫做达尔文主义或其他主义一样,达尔文和其他生物学家的观点已经融入到生物学这一门学科之中。当哲学形成一门世界公认的科学的时候,马克思主义哲学,也就融入到科学的哲学里面了。”

在老人看来,从事了一辈子马哲研究,不是因为“我天生就姓‘马’”,而是因为追随真理的执拗。“我的信仰不是盲目的;中哲西哲,不管什么哲学,只要里面有真理我就相信它。我在一篇文章里写过:‘这个地球,不走共产主义道路,终将毁灭;但是我相信人类有足够的理性,来避免这样的悲剧。’”

对自己的性格,黄?森总结为“不易激动,比较平稳,遇事希望能冷静地处理”,但平和中却含蕴着执著与坚定。这正如他的身体――“我看起来比较虚弱,瘦瘦的,黄黄的,但是,我的生命力很顽强。”(本版除主题照片为本报记者郭红松摄外,其余均为资料照片)

■回声

黄?森教授是一位在学术研究上与时俱进,在研究方法上继承创新,在立论上独树一帜,学术上严谨求实、师德上敬业宽容、精神上催人奋进的著名的专家学者。

――王德炳(北大原党委书记)

身如药树君真健,温和谦恭长者风。纸贵京城叹妙笔,满园桃李道不穷。

――陈先达(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黄老指导学生像苏格拉底,在概念、概念指称和意义的逐步廓清过程中,让学生把握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分析框架、内在义理和精妙韵味,体悟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价值情感之美、逻辑力量之美和语言风格之美。

――宫敬才(河北大学教授)

上世纪40年代的黄楠森。

■人物小传

黄?森,原名黄述烈,1921年11月29日出生于四川省富顺县。1942年考入西南联合大学物理系,次年转入哲学系,1947年进入北京大学哲学系,1948年考取哲学系研究生。历任北京大学哲学系助教、讲师、副教授、教授、资深教授,1995年离休。1981-1987年任北京大学哲学系主任,1982年任博士生导师。1981-1987年任一、二、三届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1983年任国家社科基金哲学学科评议组成员。1983年任《北京大学学报》副主编、主编、编委会主任,1991年任北京大学人学研究中心主任,1998年任北京大学邓小平理论研究中心研究员。曾任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会长、名誉会长,中国恩格斯研究会会长、名誉会长,北京市社会科学联合会副主席、顾问,北京市哲学会名誉会长,中国人学学会会长、名誉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顾问。曾被评为北京市教育系统先进工作者、北京大学优秀党员标兵、北京大学师德模范。

■成果解读

一、马克思主义哲学史方面。黄?森为建立马克思主义哲学史进行了大量开拓性工作,他主持的《〈哲学笔记〉注释》填补了国内外该领域研究的空白。先后主编《马克思主义哲学史》三卷本、八卷本,并承担了《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卷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科的主编工作。《马克思主义哲学史》三卷本、八卷本、一卷本曾获得多种奖项。

二、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方面。黄?森提出了科学系统的哲学观。他提出马克思主义哲学新体系的设想: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对象有三个层次,第一个对象是客观世界;第二个对象是人类社会;第三个对象是意识。相应地,哲学的第一层次是世界观;第二层次是历史观,从中又分出人学;第三层次是意识论,或叫精神论,它又分为认识论、价值论和方法论。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由世界观、历史观、人学、认识论、价值论和方法论六层次组成。

三、人学方面。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黄?森开始研究人学,组织发起了全国“马克思与人”学术研讨会,组织编写了《人学词典》。1991年组建了北京大学人学研究中心。此后又成立了“中国人学研究会”,主编了《西方人权学说》。在黄?森等的积极推动下,中国人学学会于2002年1月4日成立,马克思主义人学学科得以形成。

四、文化方面。黄?森倡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型文化观,其主旨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中国文化现代化,沿着两条基本线索展开:一是在社会有机体中,“经济―政治―文化”的三者辩证关系;二是在中国文化现代化过程中,“中、西、马”三者之间的关系。

上世纪50年代与夫人(左一)及老师郑昕、系总支书记王庆淑。

草木丰美,神情悠然。与夫人在北大小憩。

在丽日和风中讨论哲学问题,岂不快哉!

九百年前的苏轼“墨迹”。九百年后的黄?森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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