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东省临沭县,田畴、绿林、河畔、山麓处处叠印着县科协主任高明那忙碌而坚实的脚印,都在轻轻诉说着一串串感人至深的故事。乡亲们说,他用生命与智慧播撒的科技甘霖,正滋润着沭河两岸生机勃发的田野。
“科技与农民之间间隔的最后路程,是他用生命与智慧铺设
的”――乡亲们的话
“他时常到俺家里来,手把手地进行指导。没有他,俺的养殖不会这样兴旺。”店头镇养殖专业户王明星哽咽着说,“前些日子,他来俺家时,脸无血色,站都站不稳,脸上直淌虚汗,还就破解‘科普与农村之间断层’问题,征求俺的意见。”
“科技与农村之间断层”,是高明的一块心病:广大农民兄弟渴求科技,而实用的科技在很多地方又难以进村入户。如何破解这一难题?高明集众家智慧,精心构筑科普网络:在县科协设立科普总站、乡镇设立科普工作站,在村设立科普网点,由站点负责科技培训与推广,让科技甘霖点点入地,使农民觉得学得上,管得着。
2002年。他主持建起的良种试验基地的小麦亩产量达到460公斤,这下老百姓信服了,使小麦良种种植迅速在全县推广开来。用这种借鸡生蛋的方法,又先后建起了黄烟、蔬菜、杂果及畜牧等各种生态示范基地近20个。接着他又提出了“建立一个基地、发展一个农技协会”的工作思路,按照“协会+基地+农户”的发展模式,发展新型农村合作经济。截至高明去世,他发展起23个县级农村专业技术协会,共有会员520人;村级农村专业技术协会362个,会员近1800人。依靠协会强大的辐射力,全县农作物优良品种覆盖率和先进技术推广面达98%,科技对农业的贡献率达50%以上。
“构筑科普惠农工程,是高明难以割舍的炽热情怀”――妻子季述君的话
去年8月,高明上北京争取“中国科协科普惠农工程”项目时,在女儿就读的北师大仅呆了几分钟,连顿饭都没陪她吃。女儿挽留他住一宿,他深情地抚摸着女儿的头说:“爸爸回去还有许多事儿要做,‘科技惠农工程’要马上启动。”
“前年,高明出现贫血症状,我逼他到医院做肠道检查,可管子插到一半时,他接到一个电话,拔掉管子就走了。”妻子季述君谈到丈夫时,几次失声痛哭:“他心里挂念的只有科普、基地和农民。”
每次到外地出发前,妻子总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到大医院去查查身体。可每次回来,高明总是回答工作忙,没来得及去。一拖再拖,最终延误了治疗时间。直到去年10月,高明从北京回来时已是深夜,到家后,他一句话没说就扑倒在床上,妻子一摸他的额头滚烫,测量体温达到39℃。高明又一直拖了两天,到临沂出差捎带着到医院查体,检查结果:肠道恶性肿瘤!需要马上手术。预期3个小时的手术整整6个小时才做完。手术后不久,高明就执意回临沭县医院治疗,他说这样离单位近点,“科技惠农工程”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做。
今年1月8日,一大早高明让妻子找来一个理发师,理好了发,还把白发染成黑色,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把尚未摘除的两个排毒引流管别到裤腰里。他对妻子说:“今天,中国科协领导要来就农村科普工作进行专题调研,我要亲自去汇报工作。”
躺在病床上的高明,知道自己的病情很严重,很多次他把妻子、女儿的头抱在怀里,久久不愿放开,平日里他们一家聚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他是个对家庭有责任心的人,只是太忙了,才对家庭照顾得少了。他在心里深爱着我们娘俩”，说到这里,季述君早已泣不成声。1月26日,年仅47岁的高明永远地离开了深爱的妻子、女儿以及他所牵挂的科普事业。
“让科技为建设新农村添力,是他人生的追求”――同事的话
临沭的果农们清楚地记得:2004年春节前后,高明带着职工冒着严寒,一个月跑遍了12个乡镇,帮他们修剪枝头,开展畜牧知识讲座,和群众共同寻找致富路子。
在考察店头镇时,县委书记赵启全见他脸色煞黄,关切地询问:“老高啊,你脸色不对劲,开完会后上医院好好查查,可以把工作安排完了交给他们干啊。”现场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医院B超显示肠癌细胞扩散已布满整个肝表面的单子就藏在他的上衣兜里。回家后,持续剧烈的疼痛让高明再也坚持不住了,他强打精神给哥哥打了个电话:“哥,我不行了,你快来接我吧。”当哥哥把高明接回去后,高明向哥哥说:“我要向县委提出辞职,想在有限的生命里把工作交接好。”
今年1月23日,高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召集了最后一次党组会。据临沭县科协副主任胡尊华回忆,当时,高明已经不能自行进食,只能靠喉管注射食物,瘦得皮包骨头,咽口唾液都很困难。他虚弱的声音撞击着每一位党组成员的心:“要把科技馆建好,把中国科协科普惠农项目争取工作落到实处;做好创建全国科普示范县前期准备工作......”党组会共研究了6件事,每一件都和科协的发展大局有关。大家明白,治疗期间,高明一直都在思考着工作。
在生命垂危之际,高明脖子里插着管子,说一句话就得咽一口唾沫。他对身旁的同事交代:“科技馆要争取在今年6月开馆,进一步健全县乡村科普网络;要筹建一所科学技术培训学校,以此作为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基地;办“科技超市”,购置“科普大篷车”,为农民搞好细致入微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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