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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应时代的歌声

2006-11-10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卜大炜 我有话说
不论是上一代人还是这一代人,没有人没唱过《学习雷锋好榜样》。这首歌的曲作者是生茂,他参与创作的《长征组歌》也成为了华人音乐经典。上世纪50年代的人都是听着他的歌长大的,我也如此。当年,不用说电视没有普及,连无线电收音机或半导体收音机都没有走入寻常百姓家,许多歌曲是由单位或公共场所的广播喇叭播送的,
生茂的歌曲当年就是通过广播喇叭唱遍全国的。

9月21日,中国交响乐团和中国交响乐团合唱团在北京音乐厅演出了《长征组歌》暨生茂作品音乐会。音乐会的上半场是《学习雷锋好榜样》、《走向练兵场》、《打靶歌》。这三首歌原为齐唱歌曲,这次编配为四声部合唱,并由交响乐团伴奏。接下来由女中音歌唱家刘珊演唱《沁园春・雪》,她音色醇厚,上下贯通。《一壶水》的原唱马国光已离开我们多年,他的演唱出神入化,其独有的风格在观众心中已有先入为主的印象,这次由曾获央视大奖赛美声组金奖的男中音歌唱家孙砾演唱。女高音歌唱家黄华丽和吴碧霞先后演唱了《老房东查铺》和《看见你们格外亲》。黄华丽的甜美和吴碧霞的清亮,为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年逾七十的男中音歌唱家刘秉义出场演唱《真是乐死人》,这首歌同样是马国光原唱,刘秉义以美声唱法将时空拉回到五十年前。《马儿啊,你慢些走》的演唱者阮余群曾获全国音乐“金钟奖”银奖,作为美声女高音歌唱家,她适当地将速度拉慢一些,使这首风格浓郁的歌曲细节更为清晰。

音乐会的下半场是《长征组歌》,中国交响乐团合唱团着红军服登场,人们眼前一亮。这次演出采用的是1995年配器的新版本,当晚是这个版本在北京的首演。新版本中“突破封锁线”一段的合唱分为第一和第二合唱队,形成了复调段落,国交合唱团的演唱音乐线条走向清晰,气势恢弘。“遵义会议放光芒”一段的女声二重唱由中央音乐学院的高才生贺群和杨楠演唱。“过雪山草地”一段由王丰演唱。王丰在这里发挥了抒情兼具戏剧男高音的优势,长气息,大线条,体现出红军战士藐视困难的革命乐观主义豪情。

音乐会后次日,主办方北京市文联和北京市音乐家协会举行了生茂作品研讨会。生茂是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的作曲家。从解放战争的硝烟中走来的生茂,曾经有过带领两名战士俘虏一个军乐队的传奇经历。在会上,大家对生茂音乐创作的“时代性、革命性和群众性”特征赞叹不已。我感到,生茂将音乐创作深深植根于民族最广大的基层,他的许多作品未必是采用哪一个地域或哪一个民族的调式或旋律,而是融合了众多的民族元素,但是一听就是中国的民族或民间的旋律。例如《学习雷锋好榜样》,听来铿锵有力,琅琅上口,毫无造作之感,品味之下,觉得这不就是夸张的燕赵方言吗?在研讨会上,有人提出艺术之“根”的问题。我觉得中国传统音乐分为三个层次,有礼乐、文人音乐和民间音乐,生茂的创作植根于民间音乐这个最深厚和最广阔的层面上,因此,他的作品可以超越时代,在中国的土地上生生不息地流传下去。另外,生茂的音乐中还有一种紧扣时代脉搏的精神,一种令人振奋的精神,例如《学习雷锋好榜样》、《打靶歌》、《真是乐死人》等群众或军旅歌曲,都有一种奋发向上、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这种精神折射出音乐艺术的社会教育功能。在会上,有专家引用了英国诗人白朗宁的话――“艺术应担负起哺育思想的责任”。从生茂作品蕴涵的精神中可以看出,音乐艺术的社会教育功能是我们当今年代,也是任何一个时代都无法回避,也不应回避的。

这次音乐会和研讨会不是怀旧,不是为生茂的创作画句号,而是作为一种创作方向的宣示,提醒人们思考:为什么当今一些音乐创作一味强调艺术的娱乐功能,虽然在调式安排和结构发展上精心构思,听来却如东施效颦?为什么当今的一些创作在传媒如此发达、天天信息轰炸下不为人们所接受和传唱?为什么那些大乐队、大合唱团演唱的作品未能鼓起人们丝毫的兴奋?近来理论界有人提出,艺术创新的意义是指向艺术所置身的时代和社会,是对其所置身的时代和社会的真切感应和善意促进。我想,这一论点正可以概括生茂歌曲融入到时代记忆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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