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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科幻小说之浅见

2006-12-05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徐匡迪 我有话说
潘家铮院士是我国知名水利工程科技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工程院院士。毕生奉献水利事业,足迹遍及祖国大江南北、崇山峻岭,曾参与和主持过多项蜚声中外的大型水利工程。在年逾古稀之时,却另辟蹊径,写起科幻小说来,这确实是我绝未想到过的。当我面对他用娟秀的字体撰写成的一叠叠文稿时,惊诧与钦佩之心油然而生

潘先生要我为他的新作写序,这实在是我担当不起的重任。君不见时下为人作序者,莫不是赫赫有名之权威,或该领域之先行者,我虽自忖是个极好读书之人,小说自然是最喜爱的一类。从幼时迷恋《三国演义》、《水浒传》等忠义行侠的小说,到中学时大量阅读五四后新文学运动涌现的鲁迅、巴金、茅盾的小说和解放后从苏联翻译过来的小说等文艺作品,但都是拿来就读,读完就放,并未从中获得艺术的感悟,更没有培养出写作的爱好。这种“不求甚解”的读书方法,亦曾屡屡被长辈们告诫为“少读闲书”。由此可看出我是没有资格为小说写序的,更遑论是科幻小说。犹豫多日,终于想出一个比较老实的办法,即说一说自己对科幻小说的浅见,作为作者读正文之前的一碟“凉小菜”(西餐叫头菜),读者觉得对胃口时,不妨浅尝小酌,不然尽可直接进入正文品尝“主菜”佳肴了。

我虽从未写过小说,但从读者的角度亦深感到写小说之不容易,作者既要有丰富的生活阅历、洞穿社会万物和各色人等的犀利目光,更要有缜密的构思和跌宕起伏的情节与悬念,使读者“欲知后事如何”就必须继续读下去。而我以为写科幻小说尤难,除了应具有上述一般小说的构思和文字功底以外,还须有广博的科学知识和极其丰富的想象能力,因而可以说它是科学现象与文学艺术的结合、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结晶。一般来说,科学是要以事实、实验为依据,严格按照数理逻辑的推演来进行的,因此往往给人以刻板、枯燥的印象。但纵观人类历经几千年的文明进化史,科学有时亦需要大胆的猜想和假设,只需举出上世纪初关于光的粒子说与波动说之争,以及五十年代DNA双螺旋结构的猜想就是明证。科学幻想则比此更进一步,具有更多的想象空间和臆测性。法国著名科幻小说家凡尔纳所写的《海底两万里》、《格兰特船长的儿女》等著名科幻小说曾吸引过几代中、小学生,对培养青少年科学探索精神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当然,科幻小说并不等同于神怪小说、魔幻小说,即有别于纯粹的臆想,如中国古代的神怪小说《封神榜》和近日美国大片《指环王》等,它们尽管情景曲折、故事引人,但其核心描述的是一种非科学的“神秘力量”。我以为,这种小说和影片总体上是属于消遣、休闲性的。读者在紧张工作和生活之余,可藉以松弛神经,但若是信以为真,或加以效仿,则必然走火入魔,误入歧途。

简言之,科幻幻想可以说是由科学的“元素”按“非常规”排序而形成的新“化合物”。其“基元”理应是合理的、科学的,但其发展演绎则超越了目前一般科学的常规,是超前的、甚至带有很大程度的想象。这就是我对科幻的浅见,当然,依此为基础写出的小说自然就是科幻小说了。我想,它对于培养青少年热爱科学、勇于创新、开拓精神是十分有益的。即使对于成年的科技工作者,又何尝不是一种启发与激励呢?

人年纪大了,往往容易因在某一领域积累了丰富经验,而囿于自己熟悉的事物,一旦退出“第一线”就会感到无所事事。潘先生是学识渊博、事业有成的著名工程科技专家,他在继续为我国水利工程事业不断作出贡献的同时,又开辟了“第二战线”,开始撰写科幻小说,并以此启迪后进,这难道不是广大科技工作者可以效法的榜样吗?(本文系作者为潘家铮院士的科幻小说《UFO的辩护律师》所作的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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