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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育之:道德文章启后昆

2007-06-23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记者 倪迅 我有话说

一位理论家能惠及多少人?

终年78岁的龚育之为我们提供了感人的答案。

这位著名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中共党史学家、教育家一生追求真理,他留下的道德文章启迪着无数后人。

6月21日,清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第一告别室内外。近2000人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中,有党和国家领导人,有德高望重的老

一辈革命家,有著名的两院院士和哲学社科界专家学者,有年轻有为的后生学子。

他们共同的心愿是看他最后一眼,送他最后一程。

紫色封面的龚育之生平上,满头银发的龚育之微笑着,仍是那样睿智,那样慈祥,那样谦和。阅读着他写于1986年的人生格言――“人生要有追求。我追求科学,追求革命。科学是革命的力量,革命要根据于科学。”不少人止不住流泪,一些人失声痛哭。

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他挚爱的党、祖国和人民。根据他生前的意愿,家属捐赠了他的角膜和遗体。

一位送行者说:“他无愧于覆盖在身上的这面党旗。”

龚育之涉足的领域不仅有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党史,还有自然科学,他为我国自然辩证法学科和自然辩证法事业做出了开拓性贡献。因此,6月21日为龚育之送行的人,横跨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两界。

记者采访到的人说起龚育之,无不钦佩他的出众才华,无不称赞他的崇高情操、学识人品、思想贡献。

灵堂大门两端,悬挂着著名理论家郑必坚手书的挽联:“半世纪益友良师,一朝永诀,音容宛在,哀思长留心底。三十年伟业共襄,而今难再,文运绵长,情寄流水高山。”

郑必坚说:“我和育之同志相识相交,已过半个世纪。特别是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近三十年中,我又和他戮力同心,积极参加了中央一系列重要文件的起草工作,还有《邓小平文选》的编辑工作。现在回想起和育之同志共同工作战斗的日日夜夜,他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他对新时期党的理论、路线、方针、政策的形成和发展所作的贡献,他对中国共产党的历史、理论特别是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经验的研究所作的重要贡献,他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包括自然辩证法研究所作的重要贡献,还有他的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坚苦精深的治学态度和功夫,都将长存,都将发生长远的积极影响。”

中国科学院资深院士何祚庥最后来看一眼相交60年的老朋友:“我比他年长,他却先我而去。我俩当年在清华一起读书,是同学;一起搞学运,我是学生党支部书记,他是副书记,是战友;后来一起在中宣部科学处工作,是同事。他从年轻时就显示出过人的才华,二十几岁时就对党的科技工作决策作出了重要贡献。”

中央党校副校长李君如视龚育之为自己尊敬的师友。他讲起,前不久在北京京西宾馆召开的中央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咨询委员会议上,主持会议的一位领导动情地说:“老龚因病住院,但是他还在病中审读了今天要审议的书稿,并送来了书面审读意见。”李君如说,我听见这话,两眼发潮。因为,我不久前刚去看望过老龚。他这次发病不同寻常,是肾功能衰竭并发心梗,相当严重,而我们当天审议的高校公共课教材《中国近现代史纲要》书稿有30多万字,读完它尚且不容易,还要写出审读意见,更不容易。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他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对党的教育事业,多么操心和尽力,多么认真和负责!

龚育之1948年就读清华大学化学系,有良好的自然科学基础。中国科协副主席、中国农业大学原校长石元春说,龚育之对科学家很尊重。他生前和我们经常一起探讨农业发展规律和农业理论,有很好的见解。他理论造诣很深,研究问题从不以势压人。中国科协原副主席、沙漠生态学专家杨恕说:“他为人随和,很多问题我们愿意问他。他的解释和回答使人信服,总是加深了我们对党的政策的理解。记得那时,科协每年组织科学家到偏远的地方休假,我们知道育之同志很忙,但都希望他能和大家一起去。无论是在散步,还是坐在车里,他都可以让我们在不经意间了解党的历史,深刻地了解马克思主义。他有深厚的理论修养,又有自然科学的功底,所以他的讲述很为科学家们接受。每次休假,我们都在潜移默化中学习科学的思想方法。”

送行的人中,电视主持人司马南双眼噙着泪水。几天前,当他从七十多岁的科普作家郭正谊那里得知噩耗,大哭一场,提笔写下了长篇祭文。

著名党史学家石仲泉动情地说:“我与他共事近30年,我的成长,无论是从事理论研究还是党史研究,无论在研究思路还是在治学态度方面,既受到他学养的巨大影响,更与他的直接领导和具体帮助分不开。不仅他的文品,而且他的人品,都给我以潜移默化的渗透。他对我来说,既是师,又是兄,也是友。他的逝世,使我们失去了一位敬爱的师长、兄长和挚友。”

中央党史研究室副主任李忠杰对记者所说的一番话,代表了所有在哀乐声中默默向这位理论家告别的人们的心声:“育之同志的人品、学识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我真希望他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再多活几年、十几年,为党和国家的事业再多发挥一点作用。春节前,我到医院去,看到他那病重的情形,心里很难受,也很焦虑。过去,他曾与肾病抗争了几十年。有几次,他曾给我讲过他对待疾病和人生的达观态度。这次,我希望他也同样能够战胜病魔,渡过难关。但是,没有想到,6月12日,噩耗传来,老龚离我们而去了。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难接受了!”

这一刻,龚育之对我国理论学术事业的贡献,已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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