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的“神”气

2007-08-24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袁顺奎 我有话说

上海人民出版社连续出版了三部不动的长篇小说《河图洛书》、《众神涅?》和《笔诛》。作品所涉猎的远古神话，作者对中国神话的熟悉程度，使我们惊奇于作者作为“80后”的年轻人，完全叛离了“80后”作家那种以自我为中心、以情绪为基础、以时尚为背景的创作模式。

在《河图洛书》中，读者看到的是一群大、

中学的学生，在彼此帮助下恢复远古的记忆。小说以佛教的轮回转世之说作为切入点，李栋、冯夷、F4娇娇、小马这群有着前世神缘的中学生，围绕着上海博物馆的文物，正在恢复前世的身世记忆。通过这些人物的前世记忆，作者展示了一幅幅远古神话的画卷。在故事里，“转世”之说构建起人神相通的桥梁，走过这座作者想象力建起的桥梁，读者看到了作者心目中神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神并不高大威严，他们和人一样，有七情六欲，有缺点弱点，也会生老病死，然而，神毕竟是神。所谓“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具有智慧和超长寿命的神，使转世后的现代青年不仅仅是游戏谜、网络痴和动漫狂，更秉赋了对时代、历史和传统文化的责任。作者打破了时间的流程和空间的隔绝，用意识流的心理时间，为前世今生的梦境提供了存在的空间，同时又用转世的多次性，为梦境中的空间提供了时间上的存在。这样也为人神身上的性格与文化的伫留提供了理由。作者正是通过这种人神的“转世”互通，人神在性格与文化上的一致性，为作品的想象力搭建起广阔的舞台，使作品有了古往今来、上天入地的气魄。正是这点，使不动的《河图洛书》超越了一般“80后”作家仅有的现代感，同时也弥补了这个年龄作家生活底蕴的薄弱和贫瘠，从而使作品具备了那一代作家所罕见的大气。

作为“80后”的作家，拓展中国神话文学，是需要有勇气的。不说考古的准确性和对远古社会的深入了解，就说人性化、非时空地颠覆神话时代的人物故事，也会招致传统崇古者的非议。但作者“无知者无畏”地用《众神涅?》构建起中国的神话世界。这部小说的主人公是《河图洛书》中的次要人物冯夷，以黄河水神与妻子的爱情故事和帮助大禹治水来构建情节。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伏羲的威严与冷漠，女娲的善良与勤劳，大禹的固执和勇敢，还有伏羲的女儿们和帝俊的儿子们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后羿与常娥的生死爱情。贯穿情节是黄河水神冯夷从一个没有责任感的花花公子，演变成一个承担起责任，帮助大禹治水，勇于自我牺牲的男子汉。一个水神帮助人类治水，貌似荒谬的故事，却体现了神和人一样，也会犯错，也需要知错就改的美好品德。随着距离的拉近，读者会不经意间体会到神的人性和人的神性，以及一个亲切的、有血有肉的神话世界。

如果说《众神涅?》是对《河图洛书》因果说明的话，那么《笔诛》就是作者对前两部小说的因果对话了。在这部小说的主人公、19岁的编辑仓晔身上，隐约透出了作者自己的影子。仓晔在一支象征造字者仓颉的神笔“大仓”的帮助下，进入一个个约稿作者的内心世界，最后也进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从魔法大战中罗斯国公主的爱情故事，到黄帝、蚩尤大战中云娘与仓颉的生死情恋，作者的内心世界，体现了少女所特有的美好梦想。在小说的结局，仓颉放弃了个人的一切，用生命来造字，并帮助黄帝部落打败蚩尤。这象征着作者在经过曲折的心路历程之后，对不切实际的美好梦想进行了扬弃式的否定。

从《河图洛书》中人神合一、人神交织的大气，到《众神涅?》中使远古神话复活的生气，再到《笔诛》中少女情怀和想象力产生的灵气，不动为读者创造了她的神话文学的“三部曲”。我们可以感受到贯穿于不动小说的那一股“神”气。这股“神”气使不动的小说具备了与其他“80后”作家截然不同的特质，使之成为“80后”作家中的一支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