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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有糖

2007-09-21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张立勤 我有话说

《止战之觞》,钢琴轻缓进入,紧接着弦乐和打击乐奏响,气氛骤然紧张,rap随之而起――“光轻如纸/光散落地方……”周杰伦的声音,青春、急骤、锋芒,但旋律却满含柔软的情伤。《止战之觞》在叙事:“全村的人们在座位上,静静地看……”他们在看电影,一部战争片。战争带给一个村庄了什么?“恐惧刻在孩子们脸上,

麦田已倒向战车经过的地方,蒲公英的形状,在飘散,它绝望……”

岂止是一个村庄呢?战争是阿富汗、是科威特、是伊拉克……战争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而每一个地方,都有城市,有村庄。城市与村庄遍布房子,房子里住着辛劳的人们。最需要房子作蔽护的,是年幼的孩子。我忽然想到,居住在墨西哥东南群山之中的印第安人,他们的孩子只有长到9岁,才会引起母亲的注意。因为,这个年龄的孩子,夭折的可能性变小,也许会长大。没有战争,都是这样,如果战争来了,孩子肯定是首当其冲的牺牲品。

方文山的词总是透着历史的沉重,周杰伦的曲也总是那样的辽远。一切都笼罩在战争的阴霾下,从一个村庄开始,再从一个村庄开始――一个具体的村庄,被战争毁灭,“天真在这条路上跌跌撞撞……孩子们眼中的希望是什么形状,是否醒来有麦当劳早餐,再喝碗浓汤……是否院子有秋千可以荡,口袋里有糖……”我好像看见天上星辰闪烁,周杰伦一个人在低声吟唱。他靠在一座大桥上,桥上的灯光迷茫,桥下的河水流向远方。周杰伦在看哪里?他看得十分认真,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然,他不会这样一动不动地看下去。

这“看”,宛若一列火车从桥上开了过去,驶向那一个歌中的村庄,一个电影中战争的村庄。我是否也乘上了这一列火车,我的车厢号和座位号,却模糊不清。可我记着车窗上,有一层乌白的湿气,有如周杰伦眼睛里的闪闪泪光。我跟着周杰伦的歌声,经过了一个战争中的村庄,浮出火光、倒下麦子、死去的人。一种长驱直入般的感觉,我的心很疼痛!

我很疼痛!我在听《止战之觞》。孩子没有抵抗灾难的能力,也不知道明天究竟会怎样。他们在危险和恐怖面前,只能这样――孩子们的眼中是什么就是什么――直抵本质!然而,他们在长大,必须要长大。有的孩子,一出生就在战争中,没有见过和平。他们习惯了战争的声音与局面,他们以为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见过和平的孩子,心里记着麦当劳、秋千和糖。也许这记忆,是残酷的!因为有过,又丧失了,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

战争离我们很远吗?从今天的影像、网络、报纸,随时都能看到“战争”这个词和战争片断。康德的预见,缔结国际条约接近和平,或在人类巨大的坟墓上建立和平。不论和平多么富有空想色彩,但追求和平,却是人类希望的无上命令。当然,战争是对所有人的灾难。伊朗电影《坎大哈》,是一部记述7年前阿富汗战争的电影,这是我知道的一部离今天最近的战争片。想说这一点感受,是因为伊拉克人民仍在战争中受难。伊拉克战争的电影,是不是周杰伦和方成山在《止战之觞》中所想象的全村人看的那一场电影?

《坎大哈》的大致情节是:在加拿大避难的阿富汗记者纳法丝,是在祖国内战爆发后离开了阿富汗的。一

天,她收到了一封妹妹发自国内的信,信中妹妹用绝望的语气写道,她将在月蚀前结束自己的生命。为了挽救濒临死亡的妹妹,纳法丝冒着战火返回了坎大哈……导演穆森・马尔马巴夫1957年生于伊朗。一个伊朗人,冒着生命危险拍摄了一部别国的电影,一部电影杰作。在2001年法国戛纳电影节上,这部影片一举夺得了“特别评委奖”。

战争仍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着,不断地发生着。什么时候,战争能不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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