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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写真情并实境

2007-10-01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郭松 我有话说

关仁山是一个有正义感和责任感的作家,他非常善于把握时代的变迁,并由此深入人类内心世界,用心灵之笔感触并描摹其中的神秘悸动,这是一个现实主义作家所应具备的责任与道德,所以他便有了《白纸门》这部堪称渔民心灵史的长篇小说。

在美丽多姿的雪莲湾,祖祖辈辈生活着一群有着不同特质的族群,海是他们

赖以生存的土壤,并随时为他们的生活制造着欢乐与疼痛。质朴坚强的渔民们通过各种奇妙的方式顽强地与大海做着斗争,镇邪的白纸门、浩大的龙帆节、有着诡秘图案的护身符,还有那些青色海螺壳、印、剑、镜以及具有无穷威力的雷震枣木……这些都与变幻莫测的大海有着紧密的联系,充满神秘的人文色彩,正所谓自然景物是我们“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的欣赏对象,对于我们的生活及怀想有着很大的影响,它潜移默化地规引着人们的审美取向,关仁山无疑是这方面的高手。

七奶奶和白纸门是全书中贯穿始终的一条主线,张弛有度地向读者道着雪莲湾的过去和现在,折射着雪莲湾人在时下伟大的时代变革中所承受的迷茫与希冀,从而为我们展现出了雪莲湾的一幅波澜壮阔的求变图。疙瘩爷、麦兰子、大雄、黄木匠、大鱼、麦翎子等一系列血肉丰满的人物,构成了面对社会进步与变化时的芸芸众生相,他们迷茫、惊疑,执著、无畏,对传统怀有深深的眷恋,又对新生事物充满了向往与追求。疙瘩爷是其中一个典型代表。他的固执与倔强,浓缩了几百年渔民血液之精华,面对渔乡变革,他一生都在追求奋斗的“尊严”一次次受到严峻的挑战,他没有退缩,而是全力迎战,最终以悲壮的形式完成了他的宣言。在小说的结尾,七奶奶躺在“雷震枣木门”上面飘向大海深处,将作品的思想疆域无限扩展,极大地提升了通过白纸门净化人的灵魂的艺术震撼力。小说结尾写道:“‘雷震枣木门’缓缓晾在海面上,却像是悄悄含在水里,变成激荡的风,变成伤逝的浪,远远地去了,又隐隐地来。天长地久,雪莲湾还有无尽的岁月。晨光中,一条船缓缓远去了。”这样充满诗意又发人深省的回想空间,是对中国传统思想中缺乏内省观念、特别是普通民众对心灵的忏悔重视不够,精神中沉重的包袱得不到脱卸,以致于长期生活在自我营造的困惑氛围中的一个用力警策。可以从中窥见关仁山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在熊熊燃烧,感悟到他“在传统中求变,进而通过新变化改变传统,以传统中某一方面的倒塌,而实现另一面的重建”的立意倾向。

《白纸门》的文化意义,主要在于它提出了时下广大农村共同面临的一个严肃课题:古老的传统怎样面对时代的变革?作品已经做了明确回答,它没有从感性体验出发,“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因而所表现的美是纷纭万状的,是具有灵动审美效应的,所承载的叙述主体不再是简单的描述性叙述,而是蕴涵于事物本身,关照其内在本质的,这就使作品达到了一个“辞必高然后为奇,意必深然后为工”的审美境界,从而将“白纸门”从一个传统民间风俗提升到宗教高度,破除了风俗中的迷信成分,增加了风俗对人类道德的净化作用,完成了对农村古老民俗进行凝重提炼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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