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活的执著歌吟

2008-01-18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张永健 我有话说

在市场经济的挤压之下,新诗的处境日趋艰难,其生存空间日趋狭小,每况愈下,不少诗人改弦更张,另谋出路。然而,诗人袁利荣却真诚执著,对生活对诗歌一如既往地充满了激情和热望。将袁利荣厚厚的一大本《湖田抒情诗集》反复读了几遍,我认为其作品大体有如下一些特点:

一、对和谐社会理想的热烈追求。在《我愿听―

―》这首较长的抒情诗中,诗人对自己的社会理想作了较详实的描摹与歌咏。乍一看这首诗宛如一首写音乐的诗,诗人通过听觉,把“纯朴的民歌和华丽的美声”、“清幽的古筝和圆润的提琴”、“沉郁的洞箫和激昂的铜号”、“出塞的琵琶和凯旋的礼炮”组织在一起,鸣奏出一曲曲优美、激奋、欢乐的乐曲,这些乐曲又化为具体的“天高云淡的雁唳”、“城市剪彩的掌声”、“乡村迎亲的锣鼓”、“果园丰收的沸腾”;化为诗意的“鸡鸣犬吠的无争”、“农家小院的安详”、“如画田园的牧歌”……从上面摘引的这些诗句中,我们可以看出,诗人愿意听到的是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人与人和谐、人与自然和谐的“大自然的天籁”和“人世间的谐韵”。《我诅咒灌木》这首诗是以童话或寓言形式对现实进行讽喻的。诗人以灌木象征现实生活中对上“卑躬屈膝,匍匐谄媚”、对他人“偷放卑鄙的冷箭”的小人,对其加以揭露与鞭笞,同时对大树与小草充满了尊重与赞美之情,抒唱着诗人对理想世界的向往:“到处都充满了温情脉脉的觉悟/一株草不会去袭击另一株草/一棵树不会去诽谤另一棵树”;“小草和大树可以愉快地交朋友/树不怠慢草,草无须恭维树/推手分享阳光和雨露――/是生命都表现出生命的风度!”全诗激情沸腾,爱憎分明,声情并茂。

二、对现代都市的真实描摹。现代都市生活,是很难用诗描写得好的。可诗人却在《大上海采撷的诗行》组诗中把具有简洁美的希尔顿饭店比喻为纯洁的“中学生般的费雯丽”,“踮起脚尖/将轻轻的又轻轻的吻/凑向蓝天”。把繁华热闹的外滩描绘成一位“珠光宝气的模特女郎/万般妩媚地迫起裙裾/并有意将裙上的一串串/金属碰响/修饰过的细长手指/悸动着缱绻缠绵”。这组诗写出了现代大都市的娱乐性、商业性、消费性,既叫人有几分兴奋,又让人有几分担忧,既有赞美,又有揶揄,其用心是良苦的,同时也显现了诗人观察之细致、联想之巧妙、寓意之深刻。《写在湖北电视塔旋转厅》以旋转的视角,“鸟瞰”了武汉的全景,“透视”了武汉的过去与现在、历史与未来,进而对整个国家的前途充满了高昂的信心:“旋转厅在旋转/我在塔上鸟瞰/武汉三镇在旋转/立体的商埠和枢纽在旋转/广袤的中国在旋转”。这首诗意境之妙,想象之奇,让人称赞。

三、独到的哲理思考。《没有》就是一首充满哲理与思辨的诗。全诗30节,每节4行,共120行,提出了120个“没有”,以否定的形式肯定了诗人的追求、好恶、褒贬:“没有比祖国更神圣的字眼/没有比汉字更智慧的方块/没有比炎黄更经久的文明/没有比华夏更绵长的历史”,“没有比堕落更柔软的滑梯/没有比理智更肃穆的警醒/没有比懦弱更狼狈的命运/没有比醒狮更高昂的头颅”。这些诗句如格言,似警句,引人深思,给人启迪。再如在他的几组“十四行诗”中也有大量构思新奇、凝练别致的哲理诗,其中《只要明天还在》、《心灵的故乡》、《为了那份爱》、《帆》、《零》、《一切》等作品,或象征,或比喻,或拟人,形象鲜明,描绘生动,蕴涵丰厚,读后令人作多方面的遐想。

作者在《致某诗友》一诗中写道:“你的诗应有――/真的冲动/善的心怀/美的诗句,以及/巧的构思/深的意境”。我以为他的诗正具有他自己所要求的这些特点。究其原因,除了他能认真刻苦地学习诗艺、学习社会外,与他具有“能燃烧别人灵魂的灵魂”、“能激发别人感情的感情”是分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