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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和繁荣中华诗词

2009-01-14 来源:光明日报  我有话说

(二○○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马凯

首先对《缀英集》的出版表示热烈的祝贺!《缀英集》是诗词界出版的一部品位高、质量高、历史厚重的力作。我想它有以下几个特点:

首先,从作者来说,都是中

央文史研究馆的馆员。文史馆是毛主席、周总理倡导下成立的,积聚了我国文史界的一些饱学之士,他们都有着深厚的国学功底和丰富的阅历。这支作者队伍是许多诗词汇编无法比拟的。

其次,从内容来说,无论是抒情、怀古,还是感悟、记事,都是作者真情实感的反映。《缀英集》所选诗词时间跨度大,反映了100多年来祖国、民族发生的许多重大事件;即使是一些个人抒怀的作品,实际上也是当时社会生活的一种反映。不少作品在我国诗词史上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地位。

第三,从格律来说,《缀英集》编选说明讲到,“入选旧体诗词一般要求符合格律,但不以精严为准”。我看了《缀英集》后感到,入选诗词格律要求是严格的。这与现在有些诗词汇编名为中华诗词但又不太讲究格律有明显不同。

最后,从版式来说,《缀英集》的装订、印刷也非常精美。在此也对线装书局表示祝贺!

总之,《缀英集》的出版,既是我国诗词界的一件大事和喜事,也是出版界的一件大事和喜事。

我多次讲过,自己只是一个中华诗词的业余爱好者,或者说是一个中华诗词的“票友”。上中学的时候,一两角钱买了一本王力先生的《诗词格律浅说》,是我的启蒙读物。后来陆续有一些习作,在夫人和友人的怂恿下,也出了一本小集子。在这个过程中,我得到了很多诗界学长、诗友的指点和帮助。比如,前年我曾经专门拜访过袁行霈馆长,他给我很大的帮助,鼓励我写诗一定写出自己的风格,在国家经济发展第一线工作就要写出能够反映一线工作的重大题材。这对我鼓励很大。我还请教过入声字怎么处理的问题,袁先生也给我出了主意。今年抗震救灾期间,跟总理五次到灾区,感触很深,真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写了《抗震组诗(十首)》。草就后,我将诗寄给袁行霈、沈鹏、郑伯农、周笃文、杨金亭等老先生和胡振民等同志。他们非常认真给我提了很多建设性的修改意见,我觉得提得都很好。只举一个例子,第五首是《国旗半垂》,其中有两句原来是:“八万同胞一瞬殁,天何糊涂天之罪”。一瞬间八万人遇难了,老天爷怎么这么糊涂啊,犯了这么大罪过。袁先生建议把最后几个字改成“天何糊涂人何罪”。这两个字确实改得很好。我希望以后在座的和不在座的学长、诗友对我有更大的帮助。

当前,中华诗词在沉寂了一个时期后,已经从复苏走向复兴。这是一个历史的必然。首先这是中华诗词自身的魅力所在。中华诗词是以汉字为文字载体的诗歌。汉字本身是人类的伟大发明。它是有“四声”的方块字,把语言和音乐、字形和字义、文字与图画等绝妙地结合起来,这是以拼音为特征的其他文字所不可比拟的。发挥中国汉字这个特有优势写出的格律诗,具有内在的魅力,其内涵之深、形式之简、音韵之美、数量之多、普及之广、流传之久、影响之大,是许多其他文学形式难以同时具备的,也是世界上用其他文字创作的诗歌难以比拟的。中华诗词的复兴,以毛主席为代表的老一辈革命家、诗词大家有着不可磨灭的历史功绩,同时也有在座和不在座的中华诗词界同仁们的努力和奉献。现在全国中华诗词作者队伍有几百万之众,学诗、读诗、背诗、懂诗的更以亿计。全球学习汉语的热潮此起彼伏,学习汉语必然要学习中华诗词,体验汉语的魅力。我们对中华诗词发展的势头感到由衷的高兴。

在看到中华诗词发展的同时,也要有危机感。我多次呼吁,要认真反思“新体诗”走过的道路。老一代的诗人创作了很多脍炙人口的新体诗,我们这一代人是朗诵着这些新体诗长大的。然而一个时期以来,不是说没有好的新体诗,但许多新体诗越来越远离读者、远离大众,一些新体诗杂志订阅量急剧下降。格律诗要从中吸取经验教训。现在每年发表的格律诗达几十万首,但是会不会在繁荣过后也走下坡路,应该警惕。这次四川汶川大地震期间,新体诗发生了“井喷”现象,一下子涌现出一大批像《孩子,快抓住妈妈的手》的新诗,感人之深、数量之多、速度之快、影响之大,也是空前的。希望新体诗的这种势头继续保持下去。与之相比,格律诗则稍逊一筹了。这是不是也值得中华诗词界认真思考呢?所以,进一步研究诗词包括新体诗和旧体诗的发展现状、问题和趋势是非常必要的,经过比较从中可以找出规律性的东西。

我曾在其他会议上提出发展和繁荣中华诗词要处理好五个关系,即:继承和创新的关系,普及和提高的关系,新体诗和旧体诗的关系,诗人和大众的关系,做诗和做人的关系。我希望诗界朋友们为中华诗词的发展和繁荣,深入地研究这些问题。这里,我仅就继承和创新的关系谈一点想法。我认为有两个“千万不能”。一是“千万不能丢掉传统”。丢掉传统,不讲基本格律,中华诗词就不成其为中华诗词,就会自我“异化”为别的文学形式,比如说成为散文诗、顺口溜或者其他,虽然形式上还是“七言”、“五言”、“某某词牌”等,但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为此,建议加强对诗词格律基本知识的普及工作,多搞一些大众化的讲座,多做一些培训、教育、宣传普及方面的工作。二是“千万不能没有创新”。没有创新,中华诗词就会丧失活力,就会脱离时代、生活和大众,也会被“边缘化”。丢掉传统而自我“异化”,与没有创新而被“边缘化”,二者殊途同归,都会使中华诗词丧失生命力。

处理好继承和创新的关系,一个重要方面是要正确处理诗词格律问题。刚才我已经谈了,既然要作格律诗,就要符合基本格律,不讲格律,就不是格律诗,但在这个前提下也要与时俱进。比如,在“音韵”上,有主张严守“平水韵”的,也有主张用“新声韵”的。我赞成中华诗词学会主张的“知古倡今”。“平水韵”至今已七八百年了,七八百年来语音已发生了很大变化,普通话已成主流。如果一味固守“平水韵”,有些诗词用“平水韵”读朗朗上口,但用普通话读会很拗口,中华诗词就会失去众多读者。随着语音变化倡导“新声韵“有其必然性。但又必须“知古”,如果不懂得“平水韵”,就不能很好地欣赏中华古典诗词之美。唐诗宋词很多入声字用得非常好,用现代语音就读不出韵味来,在“平仄格式”上,我主张“求正容变”。所谓“求正”,就是要尽可能严格地按照包括平仄、对仗等格律规则创作诗词。因为这些是前人经过千锤百炼,充分发挥了汉字的特有功能而提炼出的,是一个“黄金”格律,不能把美的东西丢掉。但也应“容变”,即在基本守律的前提下允许有“变格”。实际上很多诗词大家包括李白、杜甫,很多诗词名篇,“变格”也不是个别的。一位老先生曾说,有些诗,情真味浓,虽偶有失律亦能感动读者,不失为好诗;反之,则虽完全合律,亦属下品。我赞成这种说法。总之,我认为在音韵上要“知古倡今”,在格式上要“求正容变”。当然,所谓“创新”,不仅指在音韵、格式等形式上要与时俱进,更重要的是指在内容上要与时俱进:中华诗词必须也能够反映时代的精神风貌,反映当代人的情感和生活。

以上看法,供大家进一步研究。总之,希望《缀英集》的出版能够对中华诗词事业的发展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这次历时五年,出了第一部《缀英集》,选编的是2005年以前历任馆员的作品,希望以后再出第二部,一直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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