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glish

个体存在与理想追求的生动表达

2009-04-04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孙琴安 我有话说

在我的心目中,王学海是位学者、评论家,直到前年他来沪与上海《城市诗人》对话,我才知道他也是一位诗人,近些年来已在《诗刊》、《人民文学》等诸多报刊上发表了大量诗歌,《诗刊》、《文学报》、《诗潮》分别以专辑形式向全国推荐其作品,《文艺报》也刊发了对这位诗人的专论。也许是做学问的缘故,他的诗尽管也涉及到

不少题材,但仍以精神层面的东西为多。若就题意而言,大致似可分为两大类,这就是个人情感意识的存在和对人生理想的追求。

前者可以以发表在《诗刊》上的组诗《心宇》为代表,其中又以《钟摆》、《心宇》、《石头》、《芦苇》等为代表。《钟摆》在人生哲理的喻指背后,显然有一种生命意识的存在;《心宇》全是灵魂内的话语,每节之间的语言跳跃很大,却又有着内在的关连。《石头》则表达了诗人所期冀的一种人生状态。《芦苇》是一个象征,但更是对一种人生状态的赞美。当然,诸如此类的个人情感意识的表达和比附,在他的《心的风铃》、《生命的色彩》等大量诗中也存在着。所有这些,都使诗的内在多了一份生命的质感。

值得注意的是,他有不少表达个人情感意识的诗,往往又都与黑夜连在一起,或者说,在宁静的夜色中,似乎更能感受到个人情感意识和生命意识的存在。如他在《半夜》开篇写道:“把欲望关在门外/一个人加减乘除/整理白天的死亡/让黑更意识贴近自己活起来/现在世界就是我的/想法看不见东西南北/我粉墨登场/更可以毫无羞怯/恣意疯狂”。当我读着以上的诗句,不禁联想起欧洲一个诗人的诗句:“白天讨饭,夜里做皇帝。”他们在表现夜色中意识的自由这一点上是共同的,而“毫无羞怯/恣意疯狂”与“夜里做皇帝”,在共性中更蕴有摆脱社会束缚的一种更为个性化的追求。他对夜及夜的意义,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感受和更深切的理解,诚如他在《梦游》一诗中所说:“我对夜的人生看得很重/四周没光/意义却灿烂黑的感悟/告诉我不能再盲信白纸/只相信你每时添加深沉的厚重/无彩是黑夜最美的色种”。

黑夜本是无色彩的,但到了他的笔下,却显得如此有光彩,有活力,写得如此灿烂而有魅力,这是国内诗人中所不多见的。此外,他在长诗《黄河夜吟》等诗中,也有对夜的出色描写。“半夜,我醒来,站在黄河边/一条生动的神经浮动着我/无数个月亮已碎在我河里/只有一个月亮在我手心”,中华民族的根与后代的血脉永远相连,永远在滚滚地流动。

人生理想的追求,实际上也是人的生命意识存在的一种形态和组成部分。王学海的不少诗作围绕这点而展开,像《心间》、《人醉》、《水上的火焰》等都是有代表性的。特别是《心间》一诗,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诗人的犹豫徘徊,以及他所面临的人生选择。而《人醉》中的“空旷中/因为人像草一样渺小/才有野心的滋长”等句,在表现人的欲望上,因意象的准确,语言的精炼,尤其值得圈点。

对底层与时下生存现状的关注,也是我对王学海诗歌的关切之点。组诗《为生活的蜕变埋单》,以鹰的新喙在痛苦中历炼而出之喻,针砭时弊,批判食品等日用生活品中存在的毒素对百姓健康的危害。其中《打工走散了妹妹》,更以大哥在寒风中呼唤和寻找失散的妹妹的痛苦心情,叩击着每个阅读者的心灵。《忧虑》对下一代的成长表示深切关注,尤其是组诗《孤独的轮子》中的《黑砖窑》,“开始燃烧的太阳使砖越来越黑”,“睡梦中仅有的/几个呼噜,是一个个黑沉沉的秤砣/压住一座座砖出人倒的坟墓”,“他们活着,是因为砖的流动/他们沉默,是因为法律沉默”,真是以锐利的匕首刺中一个阶段所存在的腐败,同时也为底层民众的生存状况发出沉重的呻吟。诗情的洋溢,让人联想起了俄罗斯白银时代诗人的气质。

王学海是一位有理论的诗人,他对诗有其自身的理解,对当下的诗歌创作也有自己的看法和主张,曾写有《关于当下诗歌创作的六个问题》等文,所以他的诗具有双重才华的成分,让我等不可睨视。

手机光明网

光明网版权所有

光明日报社概况 | 关于光明网 | 报网动态 | 联系我们 | 法律声明 | 光明网邮箱 | 网站地图

光明网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