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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精神的文化记忆

2009-05-13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田珍颖 我有话说

何建明著报告文学《生命第一》是一部大主题、大结构的作品,也是作者最用力最用情的心血之作。它给予我们的多元思考和文本价值,是一篇短评难以言尽的。

美国人尼尔提醒我们:当一切公众活动和文化内容都成为娱乐的附庸时,“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的物种。”而作品的深度和高度,正是支撑报告文学的中

坚力量。

《生命第一》以“生命”为作品的灵魂。“生命”二字,对作者而言,是他思考所要达及的深度;对作品而言,是思想性所要达到的高度。正因为如此,这部作品跨越了对社会大事件的通常记录,具有了文学的品格和历史的品格,从而形成了民族的文化记忆。

对于全景式报告文学,“面面俱到”几乎是难以规避的,但这不等于对事件过程的平庸叙述。作家的功力,恰在于能否对“面”及各面中的人和事的合理选择。紧抓“典型”二字,剪裁出质地厚实的内容来,从而出色地完成“写什么”这个关键过程,这是作品成功的根基。那些经过作者体味、琢磨过的材料。已不是个人的一己情怀,它们都蕴含着生命的血脉,从四面八方聚来,毫不散乱地排列在作家的笔下,极有分量地向我们传递了“生命”的意义。

全书开篇就是地震区三个不同时段的传统忌日,毫无铺垫地将你带入生命的哀伤;而三个不同场景中的不同故事,早已使你进入这个地震大事件的中心地带。

作品的第一章,选写了都江堰。这个古今中外皆闻老的古城,因李冰父子水利工程而成为人类生命史上的骄傲。但分秒之内,它就毁于地震。中学、小学、医院,本是生命安顺的地方,却变成了“血淋淋的生命现场”。但这里,生命之旗依然飘扬,一些有政治信仰的人,“在险境中转让着自己的生命。第二章所写的龙门山,是地震最烈的地带。但在最险处,竟有两千多人在坚守。这一切,缘于一位双目失明的老人贾正方,他大喊:“有我在,就有生路。”于是,在隆隆的地震声中,生命的坚强达到了极致。第三章中的红白镇,曾是富裕的”小成都“,但瞬间被埋葬在十几座大山之下,几代人、五十年的心血灰飞烟灭,生与死的转化让人来不及应对,但这里活着的人,未擦干眼泪,就开始重振山河。北川,被列为第四章,这个曾拥有两万多人的县城,多一半人遇难于废墟中,少数人仍顽强地自救于生死之间。“死城”不死,正是有了生命的爆发力,彰显了生命的悲壮。有关救援部队的集中写照在第五章,强行挺进汶川,是打开生命线的战斗。在整个大地震事件中,在最困难、最紧急、最险要的关头,军人们用生命冲击并打开了生命线。最后一章,是向生命的致敬之章。作者以极具震撼力的材料,让我们看到了志愿者“以命换命”的竭尽全力;看到了死里逃生者绝不放弃一线生机的惊险经历……

读《生命第一》,一个悲天悯人的知识分子始终出现在书中――这就是作者的文学形象。报告文学的作者,往往可以将“自己”或隐于字里行间,或隐现不定,或过场串连。但《生命第一》的作者,从开篇就站在所描述的事件之中,站在读者的当面,向你叙述事件、传递感情、启迪思考――

作者身在现场,手执一张从废墟上捡到的教师证书,期望寻找生命的存在;面对学校倒坍的教室,他要摘下口罩,去倾听地下稚嫩的呼救声;他对北川的遇难者们,躬身致哀,想到废墟下被放弃的人或有生还之机,他流着泪,久久不忍离去;他几次采访,都不敢踩踏废墟,他怕踩到或惊拢了废墟下的死难者;他面对无数的死亡者,总要独自默默地哀悼他们;他揽着死里逃生的八岁女孩何雨熏,父亲般的倾听她、怜惜她、祝福她;他在书中屡屡出现的关于“生命”的探讨,其哲理之深奥,又使他如演讲者一样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些难以尽述的回放,让我们更清晰地了解作者思考的状态、对生命的执着和怜惜以及他对人生博大的考量和论断。作者以自己的文学形象,和我们一起阅读,使我们感他深蕴于心的忧患意识、人文关怀以及平民情结。

《生命第一》给了我们一次面对灾难、面对生死、面对精神的难得机会;它让我们有了一次深切的生命体验。

《生命第一》何建明著浙江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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