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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实践论美学”经典重温

2009-05-13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郭勇健 我有话说

1989年,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了邓晓芒和易中天的《走出美学的迷惘》。1999年,《走出美学的迷惘》易名《黄与蓝的交响――中西美学比较论》,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2007年11月,武汉大学出版社又推出了邓晓芒的一套“名家学术”,包括《黄与蓝的交响》(修订版)、《冥河的摆渡者--康德的〈判断力批判〉》、《实践唯

物论新解:开出现象学之维》三种。在不到20年之间,竟然两次再版,不能不让人感到《黄与蓝的交响》的魅力经久不衰。

魅力首先来自它的学术价值和学术品质。《黄与蓝的交响》的主要学术价值,在于建立了一个“新实践论美学”体系。众所周知,20世纪80年代一度执中国美学界之牛耳的,是实践论美学。这种美学从马克思的实践论出发,以马克思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为哲学基础和理论根据。新实践论美学当然也是如此。为什么美学要以实践论为哲学基础?邓晓芒和易中天认为,“美学之谜实际上就是人学之谜”。“一切以客观物态化形式出现的‘美’都只不过是现象,都只有在审美主体得到哲学的阐明之后,才能加以合理的解释。”因此,美学研究的突破就体现为对人的理解的突破。而马克思的实践论,开启了理解人的本质的一个新视角和新视野,这个视野的风景还远远未被旧实践美学所穷尽。新实践论美学之“新”,在于它对“实践”概念的理解。《黄与蓝的交响》对旧实践论美学的最大的不满,在于它的实践观仍受机械唯物主义的束缚,把实践当作一种纯粹物质性的谋生活动。而在本书看来,马克思本人早已指出了“实践”概念的真义:“有意识的生命活动”即劳动。以此,新实践论美学的整个体系,便以实践为逻辑起点、以劳动为历史起点而建构起来。

实践论只是美学的哲学背景,而作为一种美学,当然还需美学本身的资源。《黄与蓝的交响》还贯穿着两种研究观念,一是中西美学比较的观念,二是美学史的观念。

邓晓芒和易中天用了两章的篇幅,描述了西方美学史和中国美学史。两位作者的美学史功力十分深厚。两位作者认为,西方美学史和中国美学史的整体发展呈现一个规律:“其共同趋势都是从客体转向主体”。中西美学经过长途跋涉,殊途同归,从不同的方向、沿着各自的逻辑来到真理的入口处,这就是新实践论美学。

那么,只等登堂入室,亲自去窥探美学司芬克斯的真面目了。学术品质的标准,大概可以表述为:逻辑的严密、说理的到位和解决问题的有效性或透彻性。阅读此书特别是第五章,感觉其体系的推演滴水不漏,具有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如果读者对这样的推演不接受,那就只能对它的逻辑起点进行质疑。

该书的逻辑起点有问题么?换言之,从“实践”即“劳动”可以推出美和艺术的原理么?最初意义上的劳动既是客观的也是主观的,既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因为它还不曾沦为工业社会的“异化劳动”。前工业社会的劳动具有艺术性,这是显而易见的――无论是历史还是逻辑,都是如此。艺术性或艺术的萌芽包含在源初状态的劳动之中,随着劳动的“异化”,艺术与宗教等精神活动一起自劳动中分离出来,最后独立成为专门的精神活动。劳动和艺术都是主客观的统一,只是劳动是将主观统一于客观,艺术是将客观统一于主观。

依笔者浅见,叶秀山先生在1990年出版的小册子《美的哲学》,乃是中国最早建构现象学美学的尝试,预示了新的发展方向,其生命力可能更顽强些。但由于当时现象学美学尚处在中国美学界的主流之外,因此,现在看来,作为一个美学体系,新实践论美学在这20年来已通过了历史检验,取代了80年代的旧实践论美学,可视为20世纪90年代中国美学界的代表性成就。而《黄与蓝的交响》,也成为新实践论美学的一部经典。

《黄与蓝的交响》(修订版)邓晓芒、易中天著武汉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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