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之情的当代演绎

编者按由江西电视台电视剧制作中心拍摄的电视剧《天下兄弟》，以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一对双胞胎兄弟的成长历程为主线，通过他们不屈不挠的奋斗过程以及为祖国、为理想勇于献身的高尚情操，塑造了一批平凡而又伟大的军人形象，展现了和平年代军人独

电视剧《天下兄弟》今年初在全国各地电视台热播后，在观众中引起了强烈反响，普遍认为这是一部感人至深的军旅情感大戏。笔者认为，判断一部电视剧的价值，不但要看观众的反应，更应该看它在主题表现和叙事策略等方面所做出的探索和努力。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悌”与“孝”并列，是指“兄友弟恭”式的友爱，其中尤指敬爱兄长，顺从兄长。“悌”是儒家伦理体系中的一个核心观念，是“仁”的根本条件，故有“入则孝，出则悌”的古训。

在当代社会条件下，对于“悌”观念的表现显然不能拘于旧规，但“悌”的本质――“友爱”却是兄弟之情的本质所在，这在《天下兄弟》中得到了浓墨重彩的表现。

大哥刘树，在上学期间就勇敢地充当弟弟、妹妹的保护神，父亲刘二嘎去世后，更是忍辱负重，自觉践行着中国传统伦理所赋予的“长兄如父”的职责。为完成父亲遗愿，他不惜给胡主任下跪，还不惜牺牲妹妹的幸福换得弟弟刘栋迈入军营的大门，为此他承受了很大的心理负担，所以当胡小胡胡作非为时，他以暴制暴，保护妹妹不受伤害，并为此锒铛入狱。在弟弟遭受火灾打击双眼失明后，刘树又以绝食行为毅然决然献出自己的眼角膜，让弟弟田村重见光明。虽然刘树只是本剧的男三号，但其形象的鲜明性是深得观众喜爱的。如果说刘树这个形象隐含着传统孝悌观念中“父兄”意识的话，那么，刘栋在弟弟面前表现出的忍让，则更好地诠释了当代平等精神的“兄友”内涵，他虽然背负沉重如山的家庭寄托，但并不压抑消极，始终保持了一份积极上进而又稳健平和的状态。对母亲孝顺，对大哥敬重，对姐姐尤其关爱，而对弟弟又能忍让爱护。作为三兄弟中最小的弟弟，田村从一个“英雄情结”的顽皮少年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排长，虽然经历了多种曲折，但在长兄刘树、二哥刘栋的帮助下，最终完成了脱胎换骨式的人生蜕变，从另一个侧面表现和诠释了“弟恭”的内涵。兄长之所以需要敬重，那是因为兄长付出了许多，弟弟之所以需要关怀，那是因为弟弟正在成长，这种兄弟之情中显示出了当代的意义。

作为文艺作品，无论再丰富的题旨都要通过矛盾冲突、情节发展自然流露出来。《天下兄弟》的编剧显然没有忘记这一点，为了让几十集的电视剧在播出过程中保持对观众的吸引力，编剧巧妙地设置了一个总悬念――血缘悬疑，全剧专注于兄弟之间从分离到相识再到相认最后到相知的一个完整过程，期间将血缘情、战友情、爱情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形成推动全剧情节发展的动力。所谓的“血缘悬疑”就是刘栋与田村这个双胞胎兄弟在医院生下后，由于机缘巧合，一个留在了刘家，一个进入了高干家庭，两人命运迥异，但同时造化弄人，两个彼此并不知道底细的兄弟又在军营相汇，不但在工作中存在竞争关系，而且同时还爱上了同一个女人――石兰，这显然使得观众形成了一种期待，即兄弟之间何时才能抱头相认。对此，编剧还设计了多对推动情节发展的三角关系：如刘树、刘栋、田村三人，如刘栋、田村、石兰三人，如刘草、胡小胡、大宝三人，如田村、石兰、苏巧巧三人，等等，作为大悬念之下的小悬念，使得全剧的叙事始终在丰富、复杂的轨道上运行。

《天下兄弟》的叙事难度还在于全剧始终保持双主人公、双线索叙事的状态。相对于单一主人公的叙事，双主人公叙事需要编剧不断保持两者之间的情节平衡。在童年上学那一段，为了平衡表现分处于两个不同时空的主人公的生活，导演大时段地运用平行剪辑，在展示出身环境对于人生命运深刻影响的同时，还为以后兄弟二人命运的交汇与碰撞铺垫了基础和营造了气氛。即使刘栋与田村兄弟两人在军营相认后，编剧也都很好地保持了两者之间的情节平衡，这非常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