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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翔的海燕

2009-08-22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杨闻宇 我有话说

《海燕》是大连市文联主办的文学月刊。古耜同志2003年刚担任《海燕》主编时,20多年的文学热潮已经周期性地退跌而下,《海燕》也几乎沉落到了谷底。古耜一到任即行改版,刊题里添加“都市美文”四个字,在期刊凋敝的原野上又一次竖起进军散文的旗帜。我与古耜素有文学交往,在这种形势下,得到他被推至主编位置的消

息,真替他捏一把汗。在评论界正被看好的上坡途中,他如此换马,这不是寻着跳井吗!

现在已过去6年,事实证明我这是杞人之忧。《海燕》的作品质量稳步上升,好评如潮,这使我对古耜其人不能不刮目相看。

古耜心中有底,我们作为散文传承悠久、积淀特别丰厚的国度,太平年月的佳作只能出之于低徊返顾者历练成熟的手底,所以,在一些刊物上反复出现过“新潮”、“后现代主义”、“小女人”、“无标题”、“新新”、“八十后”、“原创”等名号怪异的散文招牌,这在《海燕》上是找不到的。“轮舆大匠劳绳墨,锦绣文章费剪裁”,《海燕》作者队伍中坚力量的强壮与稳定,为刊物的突破与开拓,于静默中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文学期刊要集结一支经过锤炼的精悍的作者队伍,又谈何容易。阅历深、有见地的作者,是不屑于让自己的作品在那些没情况的刊物上闪面的。原本在石化行业宣传部门供职而交往有限的古耜,是凭什么“法术”将这批作者吸引到《海燕》上来的呢?

前年年底,我将小报小刊上发过的三则短文归成一组,题目拟为《世相三题》,随便寄给了古耜。其所以随便,是因为我估计这类文字属于个人之私心偏爱,高雅刊物是看不上眼的。想不到,《海燕》2008年第二期就发出来了,花城出版社的《中国散文年选》里亦收入了此文。古耜待人,友情是友情,文字是文字。

比较而言,散文承载的文化内涵厚实沉重一些。在目前的散文原野上,渐渐崛起的历史散文,乍然看去,是我们数千年传统散文的悄然回归,也是新时期改革开放之风在文化领地上别萌生意的推陈出新,实质上则不失为民族文化进程中颇见力度的一种掘进与开拓,将其视作散文界创新势头之一脉,也未尝不可。

去年初秋,我给古耜寄去一篇题为《魏武、唐宗、宋太祖的背后》的散文,因年老昏?,我这题目上就将明太祖误写成“宋太祖”了。“宋”与“明”一字之差,历史一下就提前了400年,真是一字失误,谬之千里。等我省悟之日,刊物已印出来了,我心里很为不安。岂知刊物到我手里,这个实难原谅的错误已经更正过来了。我打电话过去,古耜淡淡地说:“我如果连这个也发现不了,算个什么主编嘛!”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底暗暗叹服古耜扎实的功底和严谨的作风。

时下有的刊物不愿意刊发历史散文,我请教古耜这是何故?他答:“现在的编辑都是年轻人,历史知识受限,编发这种稿件往往出力不讨好。”与其编这等惹麻烦的文章,不如拒发。而小资小调,闲言碎语,奇闻异遇,自我陶醉,年轻人喜欢,编起来也轻松,何乐而不为呢!

大连是常能见到海燕的地方,海燕的羽翼,是在搏击风浪中渐次丰满强劲起来的。而在翅膀硬了之后,切勿敛翼息羽,隐身崖角,应当像高尔基所歌颂的那样,迎着风浪勇敢地、高傲地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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