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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见证了苏联解体

2009-10-22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驻莫斯科记者 李永全 我有话说

别洛韦日丛林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自然保护区之一,作为自然保护区已经有600多年的历史。但是若不是与一桩震惊世界的历史事件联系在一起,恐怕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1991年12月8日,20世纪的超级大国之一苏联,一个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为战胜德国法西斯立下不朽功勋的强国,一夜之间被三个人在这里埋葬了。从此,别

洛韦日这个地名就在史书和政治作品中频繁出现。

为了重温这段历史,也为了理解这段不平凡的往事,记者从白俄罗斯首都出发,实地探访了这个带有几分神秘色彩的丛林。

密林深处神秘的狩猎场

从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沿着宽阔而坦荡的欧洲30号公路驱车400多公里,在距离波兰边境只有十几公里的地方,出现一片茂密的森林,路边的指示牌上写着:别洛韦日丛林。现在这里是国家森林公园,里面有各种稀有动物:野牛、野猪、狐狸、野鹿、狼等等。据公园管理处主任介绍,这片森林一部分在白俄罗斯,一部分在波兰境内,森林的一部分已经被列入联合国世界自然遗产名录。100多年前,它是沙俄的皇家狩猎场,当年的御道还保存得完好如初。苏联时期,这里也是著名的狩猎场,不过不是为普通人享用的,而是苏共中央管辖的专门供苏联领导人和各友好国家领导人使用的狩猎场所。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和勃列日涅夫都曾经在这里打猎。密林深处有一栋砖石结构的房子,是供狩猎的领导人休息用的。赫鲁晓夫不喜欢砖石结构的房屋,于是在它的旁边又修建了两座木屋。

1991年12月8日的历史事件就发生在这座普通的砖石结构的房子里……

密谋的理想之地

到1991年,戈尔巴乔夫改革已经日暮途穷。改革开始后,没有出现希望中政治稳定、经济繁荣、社会发展的局面,相反,政治混乱、经济下滑、社会分裂、民族矛盾爆发、各共和国分崩离析。戈尔巴乔夫最难以驾驭的是各加盟共和国的离心倾向。尤其是以叶利钦为首的俄罗斯联邦的分离倾向。1991年6月12日,叶利钦当选俄罗斯联邦总统后,戈尔巴乔夫领导的苏联政府只剩下一个空壳。

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苏联,戈尔巴乔夫决定起草新的联盟条约。条约起草工作是在苏联总统郊外官邸――新奥加廖沃进行的,即所谓的“新奥加廖沃进程”。新联盟条约的起草过程非常艰难,从国名到各共和国的权利和义务等条款都难以达成协议,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加盟共和国都准备签署新联盟条约。1991年8月19日,苏联爆发了震惊世界的“8・19”事件:以苏联副总统亚纳耶夫为首,包括强力部门领导人在内的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以戈尔巴乔夫因健康问题不能继续领导国家为由,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实行紧急状态。但是,紧急状态委员会的举动只坚持两天就宣告失败了。对于这个事件的定性,直至今日在俄罗斯仍然存在分歧,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8・19”事件加速了苏联的解体。

1991年年底,与戈尔巴乔夫处于严重对立状态的俄罗斯领导人叶利钦、乌克兰领导人克拉夫丘克和白俄罗斯领导人舒什科维奇决定与中央政府摊牌,重新确立地方与中央的关系,选择一个可靠的地点谋划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件。

密谋的地点就选择在别洛韦日丛林别墅。这里不仅远离莫斯科,而且也远离任何大城市。在毗邻边界的密林深处,这座“狩猎者”的房子里,三个加盟共和国领导人和自己的亲信开始筹划“未来”……相信他们自己在走进这座房子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结局是苏联这个超级大国永远地成为了历史。取而代之的独立国家联合体至今人们仍然难以给它定性。“狩猎者”的别墅见证了这一切,记录了这一切,那台最普通的打字机也因为打出了历史性的文件而成为文物……

分离容易,相聚则难

苏联解体后,各加盟共和国全部成为独立的主权国家。

而今的独联体早已不是当初设计的地缘政治结构,成立独联体文件中规定的“统一经济空间、统一货币、统一的武装力量”的三个原则很快就被所有的国家放弃。前苏联地区成为大国博弈的舞台。

考虑到前苏联地区对俄罗斯不可替代的地缘政治意义,俄罗斯一直想笼络住独联体国家。但是事与愿违,独联体的吸引力越来越小。即使像白俄罗斯这样的国家,虽然与俄罗斯有着千丝万缕的经济和文化联系,但这种联系也不是日益紧密,而是渐行渐远。记者在白俄罗斯的所见所闻,无一不证实了这个对俄罗斯来说非常苦涩的现实。俄白联盟已经倡导和努力了十几年,由于政治体制、经济体制、经济结构和社会政策方面的巨大差异,其前景不容乐观。白俄罗斯不断扩大与其他国家的经济合作,尽量摆脱对俄罗斯的经济依赖。即使在文化和传统方面,白俄罗斯与俄罗斯的差距也在扩大。明斯克整洁的街道、商店里大量具有民族特色的商品以及正式场合使用的白俄罗斯语言等等,都表明苏联已经永远地离去了。曾几何时,白俄罗斯街道上跑的大都是俄罗斯制造的汽车,但是现在白俄罗斯街道上疾驶的都是欧美生产的汽车,俄罗斯生产的汽车已经寥若晨星。俄罗斯在独联体的市场在萎缩,影响也在萎缩。

别洛韦日的自然风光。

叶利钦(右)、克拉夫丘克(左)和舒什科维奇(中)在别洛韦日签定《别洛韦日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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