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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开博大胸怀 奔涌无穷智慧

2009-12-04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记者 陈劲松 我有话说

“钱学森一边抚摸着他那宽大的前额,一边慢慢地对我说:‘西汉的司马迁撰写《史记》时,其实那些过去的历史,他并没有亲自经历过,但写得那么有声有色,简直是一段历史一部戏。由此,你可看到太史公有多么丰富的想象力!’”

钱学森的堂妹、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钱学敏日前对记者回忆道。

“当时,钱老明亮的眼

睛里闪动着喜悦而钦佩的目光,他是那么赞赏神奇的想象力。”

看了本报12月1日第二版以整版篇幅刊出的《钱学森同志言论选编》后,长期从事钱学森科学思想研究的钱学敏如同打开记忆的闸门。她对记者说:“钱老的创新思维和创新实践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是中国人民的宝贵财富,永远值得我们认真学习和深入体会。”

“创新,贯穿钱老的一生”

“钱学森着眼于解决国家和社会所面临的重大问题,不断提出新的思路、进行新的实践,是钱学森创新思维和实践的突出特点,也是他的伟大所在。科学工作者只有像钱老那样着眼于国家和社会所面临的重大问题开展工作,才可能取得大成就。”中国科学院研究员谭庆明说。

1955年冬,冲破重重阻力从美国回国不久的钱学森来到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参观,院长陈赓大将问:“中国人能不能搞导弹?”当时,尽管苏联、美国的人造卫星还没有上天,洲际导弹技术在西方国家还没有突破,但钱学森果断地回答:“外国人能干的,中国人为什么不能干?”钱学敏说,钱老表现出了不畏艰险、勇于创新的气概和为国分忧的精神。

“如果不创新,我们将成为无能之辈!”对《钱学森同志言论选编》中的这句话,钱学森的秘书兼学术助手涂元季感触很深。他说,“创新,贯穿了钱老的一生。在推进‘两弹一星’研制的同时,钱老将在美国取得的科学成就继续推进,他将工程控制论、自动控制论发展为系统工程论,不仅指导了‘两弹一星’的研制,而且对总结社会主义建设规律起到了重要作用。直到晚年,钱老也没有停止创新,他着手开创系统科学的基础理论――系统学,并于上个世纪80年代末提出了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理论和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法,这在世界上是独创的理论和方法。”

钱老不止一次说过:“当今的科学技术都不是小科学技术,不是爱迪生时代,可以关起门来一个人在实验室里搞发明创造了。”涂元季说,为了凝聚大家的智慧干大事业,进行科研组织管理创新是钱学森创新实践的一个重要内容。

火箭、卫星研制涉及全国许多部门,需要成千上万人的协作,组织协调工作非常复杂。作为航天工程技术的总领军,为保证火箭、卫星研制成功,钱学森运用航天系统工程的组织管理方法,创造性地建立起总体设计部,负责航天工程的组织协调工作;总体设计部下面设有分系统,直到具体的原材料部门。涂元季说,有了总体设计部,就有了严密有效的组织,协调起来就比较容易,有利于拿出解决问题的最优方案。

在我国导弹与航天事业开创时期,首先遇到的难题就是第一枚中近程弹道导弹飞行试验失败。梁思礼院士曾回忆说:当时,钱老认为,这主要不是技术问题,而是科学组织管理问题,他立即指派专家向各单位各部门宣传设立总体设计部和系统综合设计的重要性。实践证明,总体设计部建立并有效运行后,导弹飞行试验就很少失败了。

“量性双悟智,天人一贯才”

钱学森不仅喜欢科学,也喜欢文学艺术和艺术理论。在北师大附中上高中时,钱学森学的是理科,但他同时学习很多文科的东西,比如拜校长林励儒为师学伦理学,拜画家高希舜为师学绘画。钱学森一生兴趣广泛,知识面很宽,他不仅是位科学大师,而且在音乐、绘画、摄影等方面有较高造诣。钱学敏说,钱老常给她讲,他在科学方面取得如此的成就,得益于小时候不仅学习科学,也学习艺术,培养了全面素质尤其是想象力。

上个世纪80年代,钱学森借用北大老哲学家熊十力的观点把智慧分为“性智”、“量智”,他说:“人的智慧有两大部分:量智和性智。缺一不成智慧!此为‘大成智慧学’”。他认为,“量智”是侧重对事物从微观到宏观、从局部到整体、从量变到质变的发展过程去探索其本质和规律的学问;“性智”是侧重对事物从宏观到微观,从整体的、形象的感受上,从事物的“质”上入手去探索其本质和规律的学问。数学科学、自然科学、系统科学、军事科学等10大科学技术部门的知识是“性智”、“量智”的结合,主要表现为“量智”;而文艺创作、文艺理论、美学以及各种文艺实践活动,也是性智与量智的结合,但主要表现为“性智”。新加坡有位诗人、书法家潘受,是老华侨,他十分赞赏钱老的“大成智慧学”,挥毫为钱老书写了一副楹联:“量性双悟智,天人一贯才”。钱学敏说,80多岁的潘老先生仅用10个大字,就把钱老的“大成智慧学”这头巨龙的眼睛给点画出来了,真是神来之笔。

人民满意“才是最高奖赏”

为人民谋幸福,是钱学森一生创新实践的目的,体现着他的博大胸怀。

钱学敏说,钱老冲破重重阻力回国途经马尼拉时,一位菲律宾女记者问:“尊敬的钱先生,您为什么想回到中国去?”钱老平静而从容地回答说:“我希望中国人民真正能够过上有尊严的幸福生活。”

钱学森心里惦记着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即使在承担研制“两弹一星”繁重任务的时候。中国科学院郑哲敏院士说,20世纪60年代初,爆炸对开路、开矿非常有用,国家建设急需爆炸成型理论的支持。为了满足人民群众搞建设的需要,钱学森便倡导建立一门力学分支学科――爆炸力学。当时,中国科学院力学所成立了爆炸研究室,在研究解决爆炸加工、爆破、核爆炸、穿破甲、爆破安全等应用问题中作出了重要贡献。

在领导我国国防科技工作期间,钱学森经常深入地处沙漠戈壁的试验基地。那里自然条件的恶劣,人民生活的艰辛,给他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涂元季说,钱老牵挂着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们,思索着如何用科学方法改变那里的环境。上世纪80年代中期,钱老提出了发展沙产业的思想。他提出,用系统思想、整体观念、科技成果、产业链条、市场运作、文化对接来经营管理沙漠资源,沙产业应是可以实现“沙漠增绿、农牧民增收、企业增效”的良性循环的新型产业。1994年,钱老用获得的“何梁何利奖”奖金100万港元,设立了“促进沙产业发展基金”;2001年,他又捐出获得的霍英东“科学成就终身奖”奖金100万港元,用于设立“钱学森沙产业奖学金”,在甘肃农业大学、内蒙古农业大学、宁夏农学院设立了“钱学森沙产业奖学金班”。

“一切成就归于党,归于集体。”“如果人民最后对我的工作满意的话,那才是最高奖赏。”钱学敏引述《钱学森同志言论选编》的两段。“钱老为党、为国家、为人民做了那么多事,贡献是那么的大,但每当党和国家授予他最高荣誉与奖赏时,他总是真诚而动情地这样说。我们今天向钱老学习,首先要向他的这种境界看齐。”  

钱学森的启示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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