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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也是一种美丽

2001-05-29 来源:生活时报 ■凡怡 我有话说

因一篇征文获奖,我去南京领奖。万没想到,在颁奖仪式上却见到了阔别许久的他———曾令我神魂颠倒的初恋情人。默默相视的一瞬间,他紧紧握住我的手,眼里掠过一抹醉人的温柔:“原来凡怡就是你,难怪有那么好的文才。”面对那痴痴的注视,那种深情的目光再次如电流般穿透我的心扉。直到此时我才清楚,心中深埋长达10年的情丝,从来就没有被时间扯断过。

散会后,我们漫步在平坦的南京长江大桥上,江水拍打着堤岸,发出阵阵浪涛声,我的心一如江水在跌宕起伏。他轻轻问:“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我点点头:“你呢?”他重重叹息一声:“虽然事业有所成就,但感情却一直无所依靠。”我大惑不得其解:“当年你离我而去时,不是说心早有所属吗?”他苦笑一下,然后目视水天一色的远方:“当年的我只是一个山里娃,根本配不上你这位校花。况且你母亲找过我,求我不能连累你,为了不耽误你的前途和幸福,也为了达到让你死心的目的,我才……”我的眼泪涮地流下来:“你以为你很伟大,可是,我那颗伤痛的心就真的能把你忘记吗?你错了,就因为你的违心伤害差点毁了我一生。那场失恋于我是个致命的打击,我险些为此丧生。后来,历经许多岁月的打磨,我才从那痛苦啮心的情感中慢慢走出,尝试着接受身边的恋人给我的那份真诚的爱,并使我的情感世界渐渐富足起来,我们终于携手走进婚姻的围城,而今,就因为你的一句话,这一切全变了,命运为何这样残酷!”

他望着江面上的船只,轻柔地道:“我们要能拥有同一条船多好。”“你本来是可以有的,但你放弃了,而我的情感船上已有了另一位同行者,风雨同舟了数千个日子,我怎么能忍心弃船而去呢?”我这样幽幽地答。他还抱着一线希望:“那么,结伴走一程,好吗?”我低下头来,不敢迎视他的温柔。因为我真的不能给他充满期盼的目光一个满意的回答。虽然真相大白,却已失去牵手的资格;虽然心灵沟通,却有雷池横隔中间。倘若我们真的拾起浪漫,重温旧梦,那么随之而来的便是永无休止的舆论压力和难以摆脱的良心愧疚及没有道德的社会唾弃,我们将罪不可赦,哪里还会有幸福可言呢?其实,他该知道,世上有很多无奈的事,错过的就已注定一生都无法挽回。

他从我的神态看出我的心思,喟然长叹一声,将手中那枚揣摩已久的雨花石抛入江中。良久,他转过身来,平静地说:“过去的一切将永恒于我的心底,今天,谢谢你给我理智,教我学会放弃。祝福你,再见!”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我的泪水再一次模糊了视线。

是啊!为了责任,为了道义,我们必须理智,必须遗忘;为了生活,为了家人,我们选择彼此再见,说声珍重,因为放弃也是一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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