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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一叶总关情

2001-09-28 来源:生活时报  我有话说

长兄王荫先生的文集《艺文枝叶》是我斟酌很久才建议他用这个书名的。荫兄做过小学老师、校长,演过淮戏,领导过艺人,从事过通俗文艺的创作,搜集过民间文学作品,现在把多年来写的作品,结集在一起,不正是艺林的一枝一叶吗?

但是,正如郑板桥的一句诗所形容的那样,“一枝一叶总关情”。荫兄的这些文章,饱含着爱国情、爱党情以及浓烈的乡情、亲情、友情。由于日寇战火烧到苏州,他小学还没读完,就随母亲逃亡到建湖老家种田。新四军来了,建立起抗日民主政权后,他才有了工作,当小学教师,一度在乡政府、区政府工作过,后来又长期教书,直到建国后,才调到县政府、地区行署工作,直至离休。现在重读他在抗战时期写的爱国小调之类,可以听到一个乡村小知识分子的爱国激情。我清楚地记得,在抗战中,他在蒋王庄、吕老舍,一边教小学,一边种地,一边组建“峰北乡农村业余剧团”,又编、又导、又演,使这个剧团闻名全县,深受农民的欢迎。

我看荫兄可以说出身民间文艺大学,而这又是共产党领导的文艺工作的产物。他年纪很轻就入党了。他深知,没有党的培养,他很可能是个胼手胝足的农民,充其量也不过是乡村小学教员而已。因此,即使他在几次政治运动中受到不公正对待,甚至遭到迫害时,他对党从无怨言。收在这本集子中的不少作品,便是明证。“野人怀土”。我曾在一篇文章中说,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家乡都不爱,就不可能爱国,本集中的不少文章,都可归类到乡土文学,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盐阜大地、建湖水乡的赤子之情。这几天,北京正是酷暑,我花了两天的时间,仔细阅读、推敲荫兄写的《家史漫忆》,仿佛有一阵阵寒风呼啸着从我的背后吹来,使我的心冰凉,为之颤栗。我虚年龄4岁就记事了,一个甲子以来的家史,我历历在目。当然,荫兄毕竟比我大15岁,父母早年在苏州的苦难经历,以前我虽然从父母那里听到过一些片断,但这次读了《家史漫忆》才有了比较完整的印象。往事不堪回首,读到在旧社会、在10年动乱中,一家人的惨痛遭遇,我不止一次凄然泪下,这些文字也是荫兄亲情的结晶。

今天,我在史学界、文学界,总算报上“户口”。作为历史学家,与我考大学时的偶然因素有关,这里存而不论;但作为散文作家(主要是杂文,其次是散文、随笔),则是受了母亲和大哥启蒙的结果。母亲虽然一字不识,但讲故事有头有尾,情节生动,语言幽默,对我有潜移默化的作用。当然,今天我的作品中,有时用词尖刻,这是有悖母训的,她老人家从不出语伤人。我在读小学时——刚好是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期间,跟着大哥“玩文娱”(盐城土话演出、宣传之意),唱小调、淮戏,读《盐阜大众报》,读文艺作品,到初中时就开始向报刊投稿,都得到大哥的关怀、鼓励,他是我的文学启蒙老师、引路人。饮水思源,我岂能相忘!

是的,这本集子中的作品,没有文学殿堂里的黄钟大吕,我也不敢像时下某些评论家那样,动辄说哪几篇文章掷地作金石声。但是,《艺文枝叶》,一枝一叶连着祖国、党以及我们家庭的风和雨,记载着一个老文艺工作者在风雨中不断前进,老而弥坚的足迹,其作品自有它固有的文学价值、社会价值,是不言而喻的。

今年8月,适逢荫兄80大庆,我请著名学者书法家冯其庸教授写了四尺寿字、著名漫画家叶春先生画一幅孙悟空献蟠桃祝寿,两位友人都很快完稿,作品光彩照人。与我同住方庄,时常见面的文友乔羽先生,很早就为这本集子题签。这里,我并代表荫兄,谨向这3位好友深致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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