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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鲁迅墓边

心灵之约
2002-03-19 来源:生活时报 ■张小失 我有话说

鲁迅先生安息地位于鲁迅公园一处较为僻静的角落。

时过两个月,我竟记不清墓的材料和形状。印象中,先生的安息地与周围环境很融洽,并无醒目之处。这与先生的文章形成强烈对比。

刚才有两名顽童打闹着跑过。没有第二个像我的人在场。思绪越来越波动,但没有目标。距我站立处10米外,是一座庞大的静谧,它的尊严对于我越来越构成一种压力。我不时将目光投过去。我总觉得:先生就在那里。

我站起身,走到阳光下,在墓碑前踱着步子。另一边的松柏丛里,是先生的塑像,坐在藤椅中。我看见的是先生瘦弱的背影,上方是秋天的太阳,光辉四射。

秋天的植物仍然呈苍翠绿色,阳光使它们沉着。这是一种缓慢而深厚的感觉,是一种巨大的思想上的沉淀感。我置身其间,是不轻松的。先生的安息地,不是风景。

先生面向阳光的源头,他的背影仍然在思考。我回头再看墓碑的时候,心头忽然掠过一丝悲伤。生命与尊严终究是脆弱的,为之奋斗终生的先生,也未能走出时间的阴影。

任何伟大的事物,最终都被时间安排得似乎很妥当。这令我屈辱。我在深深的怀念中品味无奈,甚至绝望。虽然先生的思想可以传代,甚至一代又一代;但是,我仍然希望能触摸到他温暖而冷峻的脸,感受他愤怒目光中所包含的无限的爱。

4岁时,父亲带我来拜访过鲁迅墓。父亲说我曾趴在墓上玩耍,被工作人员抱了下来。这个情节使我觉得温馨、亲切。我相信当时先生的在天之灵必定很快乐,他会乐呵呵地瞅我,拍拍我的小屁股。

先生,25年后的我又来看望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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