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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为民各有累

一家之言
2002-03-22 来源:生活时报 张签名 我有话说

人们常说:当老百姓不容易。其实,当官又谈何容易?

老百姓的不容易,基本上都是生活上的不容易,每个老百姓对此都有切身感受。而当官的不容易,恐怕就只有当上了官后才能体会到了。

当官最大的不容易,就是心累。

在说这个问题之前,首先应剔除庸官。但凡勤政之官(包括极少数贪官,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近年来落马的贪官,大多都是坏在不廉),都面临着上中下三不易。

费尔巴哈关于人的本质是什么,曾有过一句精辟至极的概括——“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做一个人,不仅要管好自己,还要应付那么多复杂的社会关系,何况是不仅对上对下要负责还得同时搞好同僚关系的官呢。

我相信,任何官,都希望自己能处理好上中下这三者的关系,即能让上级、同级、下级都对自己满意。虽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每一位当官的都想努力争取实现这种关系处理上的最大理想值,即如某广告语所说:“不求最好,只求更好。”正因为如此,为官心累的程度和这种最大理想值之间,才形成了一种正比例关系。

所以说是理想值,就是因为它在现实中基本上不可能完全实现。上级满意了,下级可能不满意;下级满意了,上级可能不满意;上下都满意了,同僚可能又不满意,他们会认为你太突出个人作用了,太自作主张了,实在挑不出你什么了,人的最隐秘的原始忌妒心,也会使他们总有点儿不舒服。

面对这种理想值的不可能实现的现实,一切勤政的官员,只能从中做出选择,排个轻重缓急的顺序,要么首先让上面满意,为此,可能不得不得罪同僚和下级;要么首先让下面满意,为此,可能不得不得罪同僚和上级;惟一不会出现的选择,是不管上下满不满意,只求同僚满意,彼此你好我好一团和气。说到底,还要归到一个古老的命题上去,即君民孰轻孰重?

古代圣贤早就教导我们:“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重。”然而,千百年来的官场教训告诉人们,圣贤的这句古训,基本上是一种正经然而难以实行的大道理。客气点儿说,它只是一种为官之道的理想境界。而只要人类社会还分为官民,这种理想境界也许永远都不会实现。因为这一实现的前提,就是你真的不想当官了而且也真的当不成官了。到那时,你虽永远地没有了为官之累,但同时,你又可能不得不有了百姓之累。

总之,为官为民都是累,为官者不必羡慕百姓没有心之累,老百姓也不必羡慕为官者没有活之累。为官者要时时想着百姓,不要忘乎所以。为百姓而累,能找到真乐,即使成为老百姓了,百姓也能接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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