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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当布什的替罪羊

2002-05-21 来源:生活时报 本报记者 汪根海 整理 我有话说

震惊世人的“9·11”恐怖袭击事件已经过去8个多月了,然而,这几天,它又成了美国人谈论的焦点,因为美国各大媒体纷纷报道称,布什政府曾在“9·11”事件发生前获得了类似的预警警告,但是却未引起足够的重视,之后又被刻意隐瞒。

重压之下被迫承认

在此之前,有关布什总统收到过“9·11”预警警告的说法已经被美国的许多媒体披露了出来,其中包括类似于《纽约时报》这样的非常有影响的大报;一些媒体甚至宣称,“9·11”事件本可避免、恐怖分子本可捉住等。这令白宫和布什本人极为被动。与此同时,在美国国会内,一些民主党议员也在叫嚷着要进行调查,并查看当时的有关文件。在这样的背景下,布什政府不得不出面。

15日,白宫发言人弗莱舍就此事发表声明说,在“9·11”恐怖事件发生之前,布什总统的确接到了情报部门关于本·拉登手下的恐怖分子可能劫持美国客机的警告,但情报指的是传统意义上的劫机,而不是自杀性爆炸袭击或把飞机当作导弹来袭击世贸中心和五角大楼。这是美国白宫首次就这一问题作出表态。

民主党人不放过布什

对白宫曾接到“9·11”预警但却并未采取措施一事,民主党人显得不依不饶。民主党方面的一些强硬派议员还要求国会方面迅速成立独立的调查委员会,彻底调查此事。

美国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民主党人达施勒说,他对白宫去年8月曾接到有关劫机警告一事深表关切,并要求布什向国会通报他当时得到的情报内容。他说,在对此事下结论之前,必须首先对一些重要问题作出回答:第一,为什么在“9·11”事件发生8个月后白宫才公布这一消息?第二,白宫在得到安全警告后是否采取了必要的行动?

众议院少数党(民主党)领袖迪克·格普哈特说:“我们需要一次调查,我们需要知道布什总统和其他官员获知的情报内容、何时得到这一警告以及政府如何处理这一警告等情况。我们必须了解的是,总统、白宫对那些预示着‘9·11’要发生的事知道多少,何时得知,最重要的是对此采取了什么措施。”格普哈特说,目前只有情报委员会在对政府为何未能及时发现和阻止“9·11”恐怖袭击阴谋进行调查,这是远远不够的。

白宫展开绝地大反击

面对这一场政治争斗,布什政府的官员开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反击行动。16日晚,美国副总统切尼在纽约说,一些民主党人认为接到了预警警告就完全可以防止恐怖主义者的袭击是“完全不负责任”。他还警告说,过多地纠缠在这一问题上,对预防另一次袭击没有好处。

就在切尼发表这番言论之前,布什的国家安全顾问赖斯及白宫的其他高层官员也为布什进行了辩护。赖斯辩护的主要理由是白宫接到的警报很笼统,不确切。布什得到情报部门的警告称本·拉登手下的恐怖分子可能劫持民航飞机,但谁也不会料到恐怖分子会将劫持的客机作为武器撞击华盛顿和纽约的目标。

5月17日,正在欧洲访问的美国第一夫人劳拉·布什在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极力为她的丈夫——美国总统布什在“9·11”前对恐怖袭击警报的处理方式进行辩护,称警报范围太宽泛、不具体,布什根本无法据此作出判断来阻止恐怖袭击事件的发生。劳拉强调说,“9·11”前接到的恐怖袭击警报没有实质内容,根本无法据此作出任何反应;同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恐怖分子会使用飞机作为袭击武器。

17日,布什总统首次公开为自己辩解坚称,他没有无视有关“9·11”恐怖攻击的警告,并指责民主党是“事后诸葛亮”。布什说:“要是我知道敌人将在那个致命的上午会用飞机袭击,我会在我的权限内采取一切措施来保护美国人民。”

三年前就已得到警告

据美国传媒18日报道,美国政府早在1999年——即前总统克林顿在任期间——就得到一份由国会图书馆编写的情报分析报告,称本·拉登的“基地”组织将劫持飞机袭击五角大楼或白宫。

这份题为“恐怖主义社会学和心理学——恐怖分子的特色及成因”的报告,主要是向总统和情报部门介绍潜在的威胁。报告称,“属于‘基地’组织的自杀式袭击者将用载有高当量爆炸物的飞机袭击五角大楼中央情报局总部或是白宫。”这将是报复1998年美国空袭阿富汗拉登营地的行动之一。

该份长达149页的报告还指称,1995年在菲律宾被捕的一名“基地”恐怖分子,曾提议劫持客机来发动袭击。

而当时就任总统的克林顿却认为报告毫无价值可言。克林顿在夏威夷接受访问时称,该报告与情报毫无关系,只是利用公众资源来猜测拉登可能会做些什么。克林顿又称,他之所以下令攻击拉登的训练营,要求巴基斯坦追捕拉登,又接触阿富汗国内人士帮他们捉拿拉登,是因为美国政府认为他是危险人物。

另据《纽约时报》报道,亚利桑那州一名联邦调查局(FBI)探员去年7月向局方提交的“凤凰备忘录”(该州首府是凤凰城)中,曾提到拉登的名字,并要求局方调查所有在美国飞行学校接受训练的中东男子,因拉登的支持者可能正利用学校作恐怖袭击训练。

报道指出,FBI当时没有采纳备忘录的意见调查飞行学校,也没有调查外国学生申请入境签证时提供的资料。

更糟糕的是,“9·11”前一个月,即2001年8月,明尼苏达州的调查官曾经提醒总部注意正在圣保罗学习飞行的穆萨维,指出穆萨维可能在计划劫持飞机并会驾驶飞机撞向世贸大厦。同月FBI拘捕了穆萨维,没有任何人将穆萨维和报告联想在一起,也未能成功闯入穆萨维的私人电脑进行检查。“9·11”后,穆萨维被列为“9·11”的“第20名劫机犯”,被控与拉登及“9·11”事件中的19名劫机者共同谋划向美国发动袭击。

而白宫发言人弗莱舍辩解称,政府知道报告的存在,但报告缺乏明显资料,没显示有特定阴谋,只包含恐怖分子会怎样发动袭击的可能性。他说报告只是“对恐怖主义的心理学和社会学评估”,“不是情报资料”,故不足以叫人警觉。

谁看了预警情报

据报道,在“9·11”事件发生之后,联邦调查局火速成立了一个特别反恐怖小组,专门对恐怖主义进行相关调查。但是对种种在事先获得过的警告以及为什么没有及时防范则似乎无人再去追究,直到最近被捅出。民主党国会议员、参众两院议员已要求布什交出中央情报局递交的绝密情报及公布联邦调查局在“9·11”之前的所有备忘录。

据《纽约时报》等媒体披露,事实上,布什政府一直对上述备忘录以及其他警告秘而不宣,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是害怕遭到民主党和媒体方面的指责、发难。直到最近,数名国会议员和他们的助手终于得以看到备忘录的完整内容。他们非常吃惊地发现,该备忘录直接提及拉登可能指派追随者发动空中袭击,而布什政府从未公布这些信息。

而据美国高层官员透露,布什是在一些例行情报汇报会中知道拉登要劫机的。CBS的报道也指出,有关警告载于情报机关呈送总统的“总统每日简报”文件中;这些机密文件,只有总统、副总统、中央情报局长和国家安全顾问可以看到,白宫幕僚长有时也能够参与简报。

现在,虽然白宫方面出面进行了辩解,但是美国的一些媒体毫不客气地指出,越辩解越难以“脱身”。媒体预言道:围绕白宫有可能刻意隐瞒上述预警材料的这一事件并没有完。

美国《新闻周刊》和普林斯顿大学最近在全美进行了一次民意调查,结果显示:认为布什接到情报后,“尽其所能”防止美国遭受恐怖袭击的不到50%;更可怕的是,有近70%的人支持国会立即对白宫“情报处理失败”展开调查。还有52%的人认为,在11月举行的美国国会中期选举中,此议题应该列为两党候选人的公开论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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