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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金钱买断的爱情是种永远的痛

幸福需要创造,婚姻需要学习,多少寻常人家的寻常故事,让你悟出情感真谛。
2002-05-21 来源:生活时报  我有话说

我曾有过一段铭心刻骨的爱情,但它留给我的不是幸福与甜蜜,而是碎心的回忆。

1999年,20岁的我中专毕业后分配到老家县城的一家商场当营业员。不到半年,由于我的普通话纯正,工作出色,被提拔为营业部领班。就在我升任领班的那天晚上,朋友们为我庆祝时,我认识了邓峰。邓峰的家在一个偏远的村子里,他是为给弟妹读书交学费才辍学出来打工的,现在在一家建筑公司做临时工,工资很低。我立刻对他产生了一种同情心,一个年轻人要挑这么多的重担,真不容易。

从这以后,我感觉心里总有他的影子,于是,我寻找一切机会和他接触。他看出我的心思,和我在一起时,变得不自在起来。一次,他终于说:“晓云,让我们做对永远的兄妹,好不好?”“做一对什么样的兄妹呢?”我望着他问。他不敢看我的眼睛,许久才说:“做那种十分纯洁,有着天长地久的友谊的兄妹。”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沉,冲动地抓住他的手问:“为什么?是我不好么?配不上你么?”

邓峰良久地、痴痴看着我。突然,他张开双臂将我拥进怀里。此时此刻,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了。我们幸福地相恋了。不久,我把邓峰带回家去见自己的父母。谁知,父母听说他的家在山区,工作又是临时性的,一下子拉长了脸,坚决不同意我找这样的男朋友。父母的坚决反对,并没有动摇我们相亲相爱的决心。为了从情感上打动父母的心,我让邓峰每次去我家里时,都主动帮忙做些力气活;中秋节时,我们还拿出平时节省下来的钱,买了一大堆礼品送到家里。谁料,妈妈对我的用意十分清楚,根本不买我的账,一把将邓峰带来的礼物扔到地上,并将他撵出家门。

面对如此不通情理的父母,我一赌气搬到单位的宿舍去住,一连数日都没有回家。过了几天,我去邓峰的单位找他,不料别人却告诉我邓峰辞了职。我不由得大吃一惊,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将这么大的事瞒着我。我急匆匆地找遍了所有认识他的朋友,然而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邓峰的不告而别,深深刺痛了我的心,但我坚信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

我赶到离县城30多公里的邓峰家中,哀求两位老人告诉我邓峰的去处。邓母最终含着泪告诉我:邓峰去深圳某厂打工了。

得到这个消息,我顾不上向单位请假,就踏上了去深圳的长途客车。找到邓峰所在的厂,在厂门口的保安亭里看到了穿着一身制服的邓峰。看着从天而降的我,眼泪从他的眼里涌了出来,他一把抱住了我,向我倾诉这几个月的相思之苦。原来,邓峰被我父母撵出家门后,我妈妈在当天晚上又找到他,求他放弃这份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不得已,邓峰什么人也没告诉,独自来到了深圳,进了这家工厂做保安。

知道原委后,我抚摸着邓峰变得异常瘦削的脸庞不禁泪流满面。而邓峰只是紧紧地抱住我,一个劲地问我:“我什么都没有,你跟我究竟图个什么?”

我说:“我爱的是你,不是金钱也不是名位。”

我坚定的话使邓峰热泪横流,他紧紧地抱住我发誓:“一生一世,我决不辜负你的爱。”

与邓峰重逢后,我决定留在深圳和他一起背负生活的重担。

两个月后,我顺利地进了一家台资公司企划部做了一名文员。我对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异常珍惜,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由于工作关系,我的应酬渐渐多了,晚归成了经常的事。邓峰虽然没有表示过不满,可他的眼神里却分明流露出深深的忧郁。

有一天凌晨两点多钟,我从梦中醒来,发现屋里烟雾缭绕,满地烟蒂,邓峰呆坐在屋角的一把椅子上,正在抽烟。我忙走过去问他有什么心事。他的声音变得嘶哑无助:“晓云,这些天来,我也不知怎么搞的,好怕失去你,你现在变得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高贵。”

我抚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和熬红的眼睛,一种母爱涨满了我的心田。在我百般抚慰之下,他才安然回到床上睡了。

2001年8月,我得到总经理的赏识与信任,被提拔为企划部经理助理。我当上经理助理后,正逢公司成立5周年,而经理已请产假回家,筹备庆典活动的工作就落到我的头上。经过一个月精心准备,庆典活动办得非常成功。

舞会上,总经理亲自请我跳了一曲华尔兹。总经理是台湾人,40来岁,正是男人最有魅力与风度的年龄,他待人随和,全没有一点架子。但整支舞曲,我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受宠若惊,而是很有分寸,甚至有些淡漠。舞曲结束后,总经理很潇洒地做了个谢谢的姿势,说:“晓云小姐,在我近千名属下中,你是最特别的。”

庆典晚会在12点多钟结束,车停在我住的那排低矮破旧的民房附近,总经理试探地问:“你一个人住在这个地方?”“不,跟我男朋友。”总经理摇摇头:“你男朋友怎么让你住在这种地方,这里不适合你这么高贵的女孩子。”我说:“我不介意,我们很相爱。”总经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我已经好多年没听到‘相爱’这个词了。”

屋子里没有灯光,可能邓峰早睡了。我轻轻推开门,却被伫立在窗前的邓峰吓了一跳。“他开车送你回来的?”他狐疑地问。

我不由一怔,立刻醒悟到他想到了什么。“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晓云,我真的配不上你,你要是这样一辈子跟着我,不要说坐轿车,连件像样的好衣服都穿不上。我看,机会恰当的话,你还是走吧。”邓峰幽幽地说。我冲上去捶着他的背说:“邓峰呀邓峰,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爱的是你,不是金钱、轿车……”但无论我怎么捶他打他,他都木木地站着,不说一句话。

那一晚我们俩破天荒地背对着背一宿无话。

从这以后,总经理经常请我吃饭、跳舞,每次都有足够的理由让我无法拒绝。我一次又一次的晚归,邓峰明显地整个人都憔悴了。他也不再跟我交谈工作和思想方面的事情。好多次,我都想跟他好好谈谈,可他总是心不在焉,我只好作罢。

2002年元月,总经理要去一趟成都的分公司,陪同人员名单中竟写着我的名字,我再三跟经理恳求也推脱不掉。回家后我将这消息告诉了邓峰,他木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傻傻地愣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

到成都5天后,在一次长谈中,总经理问我愿不愿意掌管成都的分公司,条件是我必须做他的女人。我平静而坚决地说:“对不起,总经理,我不能背叛爱情。”

总经理一反常态,嘲弄地挑了挑眉毛说:“晓云小姐,你的爱人也如你一般坚定吗?”我看着他那讥讽的眼神,心直往下沉,不过只是一瞬间,我便镇定了情绪:“我相信我的爱人胜过我自己。”总经理哈哈一笑,说:“晓云小姐,你真是让人可敬又可怜。”

以后的几天,总经理再也没找我单独谈话,可他的眼里有一种嘲弄和怜悯。

半个月时间的成都之行终于结束了,一下飞机我便心急如焚地赶回我跟邓峰的小窝。可是,当我走进租屋时,邓峰已不在了,小木桌上放着他写给我的信:

晓云:

对不起,我终究没能守住天长地久的誓言,我走了。其实从我俩刚开始走到一起,我的心就忧虑重重。我是一个农家子弟,怎能配得上你?我想,你对我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是冲动,终究有一天你会离开我的。所以,当你的妈妈哀求我放弃这段不该有的恋情时,我就做了逃兵。这次,总经理来找我,他说我不能给你幸福,又拿出一张20万的支票,说是给我的分手费。本来照我的性情是不会收的,但总经理说,收不收钱,你始终是要走的,不如拿上这笔钱去找一个跟我相配的女孩好好过日子。20万呀,我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钱,当时我昏昏地把钱收下了。回家后,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你,也无脸再见你。晓云,我走了,你有胃病要多多保重身体,珍惜前程……

看完这封信,我发疯似地把它撕成了碎片,眼泪像小河一样不断地从眼里涌出来,涌进嘴里,也涌进我淌着鲜血的心里。我用整个生命呵护着的爱情,仅20万人民币就把它击成了碎片。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整个人完全疯癫了。

当晚,总经理来到我的小屋,他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对我说:“晓云小姐,邓峰答应把你让给我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我保证,只要你跟着我,一定会幸福的。”看着他洋洋得意的丑恶的脸,深刻的耻辱令我变得狂怒了。我尖叫着抓起手边可以抓到的一切东西砸向他,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惊愕与胆怯,他逃也似地跑出了我的小屋。

跌坐在小屋的地板上,我的泪无声地涌出了眼眶。当初我背叛亲情,带着对爱情的无限信任与憧憬来到这里,可如今,我却只剩下一颗孤独破碎的心,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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