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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

2002-07-26 来源:生活时报 张栓固 我有话说

新世纪花园的屋顶,异常的凉爽,住在8楼,只需一迈步,便到了屋顶。屋顶是楼的顶端。

房子里热得难受,坐在那里不动,汗水仍哗哗从身上流下。楼顶无遮无拦,八面来风都可以在上面无拘无束地掠过,屋顶就有了让人赏心悦目的凉爽。放下饭碗,迫不及待地走上屋顶,似乎进了别一番天地。下海以来,最大愿望是去西部做点事,领略一下大西北的气势和雄伟,领略黄土高坡的苍凉和青藏高原的风光,或是去风吹草低的大草原。但几番漂泊,却走进了南国,也走进了酷热。南国的热是最让人难受了,两位同事,都有着挺结实的身体,却一个热得满身痒疙瘩,一个热得脸上出了疙瘩。除了吃药外,便是煮绿豆水喝,不断地吃苦瓜菜,余下的消暑办法,就是走上屋顶。

在爽风的吹拂中,一块几百平方米大的屋顶,我们走来走去,看远处黑□□的群山,看城市亮起的万家灯火,更多地听野外此起彼伏的蛙鸣。跑到南方做点事情,自然艰苦很多,孤独很多,屋顶是最理想的去处。我们在嘹亮悦耳的蛙鸣声中,似乎又回到了宁静的故乡,在童年乡间的月夜里,识辨夜空的牛郎织女星、北斗星、银河;记忆里的北方田间小路、土窑洞、杏树林都闪现出来,久别的情感无声地洋溢,有了诗一般的美丽。尔后,躺在一片竹凉席上,天南地北地聊,有意思的事情,没意思的事情,美的往事和不美的往事,都一一聚集在了屋顶。还有自娱自乐地唱着歌,还有举杯消愁,明月就映进了酒杯。就这样,屋顶的空旷被一点点一句句地填得满了,填得充实了。这一个夜连接着那一个夜。

一个人的时候,就静静地坐在屋顶,长时间没有人对话,思绪却是起起伏伏,像一头老牛,在这样的夏夜里,咀嚼着往事。许许多多的往事,就被咀嚼得有滋有味,就被咀嚼出了意蕴。亲人、朋友、同事的音容笑貌都一一在眼前掠过,声音仿佛响彻在耳畔。又想到那些诗句:举杯邀明月,低头思故乡。想那歌词: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家中才有美酒,家中才有九月九……

屋顶总是一样的,屋顶的夜却不一样,心境和环境都有着不同,有重复,有不重复,有愉快的也有沉闷的,有人多有人少的。总之,屋顶由于我们的到来,就丰富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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