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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生活

心灵之约
2002-08-13 来源:生活时报 綦其 我有话说

凡高一辈子都活在渴望之中,所有的欠缺来得如此巨大,巨大得无法填补他心里微不足道的渴望。

好像很久就已经听说过、阅读过、看过关于文森·凡高的14朵向日葵、复制的画与其他简单、扼要的故事评价之类的文字。但是想衍续阅读并渴望拥有一本文森·凡高的画册的念头却是在合上了那本关于凡高一生之经历的传记之后。最初,是在电邮信箱中收到了由朋友寄来的一辑关于文森·凡高的电脑动画。背景是一首为他而写的忧伤的歌,画面不断地移动,从他的一幅画从远至近、从局部到整图、晃动的海涛、乌鸦群散飞的麦田。间隔中,交织浮现的是凡高邋遢且愁苦的自画像。一张毫不起眼的脸庞,像枯叶般烙上疲惫与沮丧。就像是凡高一再地惨淡发现着自己生活的代名词:失败。失败之后,还是失败。

最终,在他有知有感的短暂时光中,凡高并不知道自己的绘画果真像他所期望的那样到达了很不寻常的高度。在欧文·斯通的传记笔下试图从不同的语言环境下摸索凡高的经历与想法,读着读着不由地感到悲从心底而来。凡高一辈子都活在渴望之中,所有的欠缺来得如此巨大,巨大得无法填补他内心微不足道的渴望。他渴求爱情,然而爱情从未降临。他真诚地想显现自己的诚意,换就的只是女子惶惶地回避。他乞求友情,黄房子里和高更一起居住的梦想在短暂的时间里就遭受毁灭。他希冀着自己的画可以得到肯定,然而,10年间竟仅仅卖过一幅画。而更多的时候,更长的每一个等待的时刻,是凡高在极度的饥饿与没有颜料的匮缺中,等待着好弟弟提奥的下一笔钱。

只是活下去,什么希望都无法在饥饿的晕眩中产生之际,只剩下一个不确定的、充满虚妄的信念,努力地要求着自己可以很快地在艺术中成熟起来。然而,在这漫长的等待里,只有濒临疯狂的饥饿在相随。一再重演的事情常常是在无数个日子里,一开始凡高是凭着少量的黑咖啡与一个黑面包支撑着,然后只剩下了黑面包,然后是白开水,最后发烧、衰竭和昏迷接踵而至。绝望与绘画永恒相伴,使文森·凡高的画有一种骚动与不安的力量,每一条笔触沉重的线条都带着剧烈的运动。也使他得以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在试图表现悲哀和极端孤独方面,我毫无困难。

于是,我想:是对生命的饥渴让凡高产生绘画的动力,也让他走向疯狂与自戕。正如一句不知道出处的句子:这世界给他的感觉太过强烈,他只得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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