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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约派与豪放派

感悟
2002-08-23 来源:生活时报 颛孙宏鸽 我有话说

老乡聚会,笑语喧哗。席间,一位长相很山东的“黑马王子”要去卡拉OK一下,为大家助兴。音乐起,哀婉缠绵,原来又是他拿手的《杜十娘》。这位黑脸大汉拿着话筒,几乎声泪俱下,唱完了《杜十娘》。掌声哗然,歌者一脸得意。

我说:“你的歌属于婉约派。”众人点头,认为我的结论极对。只是那人粗放的形象与歌的细腻太不相称,也正是这极不相称才让大家觉得特别好玩,好笑。

这时,一位从部队转业归来的老乡,白面书生似的,上去却唱了一曲《英雄赞歌》,豪气冲天,底气十足,又赢一阵喝彩。

无疑,他的歌当属豪放派。却也与他的形象极不相称。

坐在我上座的一位报界人士对古诗词颇有造诣,他发表了这样的言论:“所谓的婉约派、豪放派都是后人给贴上去的标鉴。其实,他们本人哪有这么清醒这么清楚?就说苏东坡吧,你问他是不是豪放派,他肯定不知道如何应答。柳永也是这样,拿着他写出的那首千古绝唱去问:‘柳永先生,请你给我讲讲婉约派……’肯定也会把他问懵了。”

此人的话把我的思路引向时光隧道中,上下穿越,去追寻那一个个古人的足迹——苏东坡一曲大江东去,豪气干云,被后人誉为豪放词派的经典。这样一来,许多人便误认为苏东坡只会豪放。其实,豪放的东坡也有婉约的一面,婉转俏丽的《蝶恋花》词也出自东坡之手。高人评价“枝上柳绵”一句,比柳永的婉约词还要婉约。东坡夫人不幸病逝,给东坡的心灵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痛,一场无风自来无风自去的梦让他沉浸在感伤的泪水中:“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这是流泪的东坡!也是那个唱出“大江东去”的东坡。

相应地,婉约的心也会挥洒出豪放的词曲。李清照是生活在国破山河碎时的女子;是独处深闺“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女子;是“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目”的孤苦无依的女子。一阵风,一阵雨,一缕菊花的清香也会让心灵千疮百孔,支离破碎。三寸金莲,独步秋风中,“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就是这样一个弱女子,却有着一颗傲岸不羁、叱咤风云的灵魂:“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这才气,这大气,这豪情,又有几个须眉能及!

可见,人都是矛盾的统一体,既坚强又脆弱,既豪放又婉约。古人这样,今人也如此;男人这样,女人也不例外。

因为,只有风雨的世界,阶前亭下,必是铺满恼人的青苔;而只有烈日的天气,却又少了婉约情调,浪漫情怀。

皎皎者易污,跷跷者易折。所以,只有豪放和婉约的妙合,才能面对苦甜难分的人生,有曲有伸,能张能弛。

“嘭”的一声,把我的神从时光隧道中拉回。我发现,今晚的“豪放派”与“婉约派”正在碰杯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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