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旧衣裳剪剪缝缝,凑合成一领襁褓。我们洁净如屏幕的思想,蜡染上一种永不褪色的影像。
脐带浅埋于这方水土,喉舌发出的节律因袭了乡俗的韵致。饱吮着水漉漉的奶汁和翠津津的方言,我们长大了!
田梗地垄上极土气的农谚,便耳坠般嵌挂我们稚嫩而日渐发福的听觉,缘着忽刺刺疯长的节气,逐渐生茧。
于是,嘴巴的开阖之际,农人品质的馨香渐次弥散,咳嗽和喷嚏也成为这支庞大语系中极富典型个性的伴奏。
方言,一种任你怎样曝晒也不蔫的植物,绿油油地茂盛,在老家。
庄户人跨出竹篱外,身为异乡客。夜深人静,月圆花残,土语的梦呓闯入孟郊的乡愁,翌晨拾掇起来,脱水腌制。待春运时分,鼓鼓囊囊地装满两只行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