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商业中心,某个角落,有人很有心机地安装了一个巨型哈哈镜,人人走过,都很想看看自己如何亲自上演《变形记》。
长的变扁的。塌的变突的。世界马上动荡起来。原来,当是非曲直失去标准,竟是如此有趣好玩的事。我不再是我,无论更好,或是更坏,都是刺激。人们大可以在这种不寻常的视觉里陶醉、模糊、妄想、神志动摇。这种变形的刺激不过是一次视觉玩笑。走过橱窗,走过哈哈镜,现实马上摊在眼前。
但变形,假如认真想想,确实是吸引人的。这时候我才完全明白为什么《杰克医生与海德先生》是永远的经典。洋人这小说是极端了点儿,但东方也有不少变中取乐的例子。白素贞和祝英台够古老了吧,我想到的是《化身情人》。《超人》亦好此道。道理很简单,枯燥的生活沉闷的规律天天麻痹心灵,我们连烦恼都设计不出一些新点子,难怪人类对“变变变”永远有着潜伏但强烈的等待。
再比如结婚,结了婚的人一定变。难道没发现么?原本轻盈、飘逸、潇洒的人儿,不到数年下来就会“这家便宜两角那家贵了三毛”地斤斤计较,早被柴米油盐熏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