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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主角

2003-10-14 来源:生活时报 陆宏早/文 我有话说

已经退休的朋友,交游广阔,几乎逢周末必有宴会。原本闲哉悠哉的下半生,却为买衣和做衣忙得团团转。

“成天听你做衣买衣,那么多衣哪穿得完?”

“总不成老穿同样的衣服出席宴会呀。”

每星期例常聚会,喝完茶有人要回家或继续上班,她的节目是去逛街,为选衣服花费不少时间。

一起喝茶的其中一个朋友说:“老实讲,她穿同一件也没关系。通常我们都不会注意其他人穿什么样式和颜色的衣服。”

这不奇怪,因为大多数人都是自我主义者。

《神曲》的作者但丁,旅游期间受到奈勃耐斯王洛伯的邀请,他穿著随便去赴会,受到冷落,陪于末座。洛伯王知道后,为表歉意,再次设宴邀请。这回他换上新锦袍,坐于首席。宴会进行时,但丁一再把吃剩的食物搁在身上,用袍袖揩手擦嘴,将美酒洒在身上,似乎不懂宴会的礼节,引得陪客的大臣窃窃私语,暗中讥笑。最后洛伯王抑止不住,问但丁为何如此糟蹋新衣。但丁解释:“陛下,我不是在糟蹋新衣。先前我着破衣来,被人瞧不起,现在换新袍子,受到隆重招待,可见得受到重视的是这件衣服,因此它应该尝尝陛下所赐的丰肴美酒的滋味。”

在东方的禅师故事集,也流传一则异曲同工的笑话。

日本名僧一休禅师,应足利将军之邀,前往将军府用餐。守卫见到穿旧衣的禅师,不许他进去,他只好回去换了一件袈裟,再去赴宴。

用餐之际,一休把盘中的菜往衣袖里装,自己没有吃,将军诧异:“如果师父家中还有老母亲要奉养或者是大德寺里有信众需要,待会儿我可命人再送菜过去,现在您请先用吧。”

一休回答:“您今天是请衣服吃饭,并不是请我吃饭。”这两则故事中的人物已经成为历史,不过,故事中嘲讥的实情还继续在流传。甚至演变成:吃多少钱的饭,穿多少钱的衣服。客人视主人请客地点的水平而选择衣服,在宴席上洋洋自得地向同桌的人报告身上穿著的衣服价格,夸耀衣服品牌的出名和华贵,忘记了受邀请的是你,去吃饭的是人,并不是你身上的那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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