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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报社

2001-08-09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大学毕业闹了场肄业风波,结果阴差阳错分到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节目报社。报到后回到家躺在床上睡不着,心想,人要是不顺,喝口凉水都塞牙。

说实在话,当时我走上邪路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我觉得没劲。

报到第一天,社长找我谈话。他先介绍了报社的成长历程,以前叫《广播电视节目报》,现在分家了,我们叫《广播之友》报,你来正赶上好时候,我们马上改大报,对开四版,名字也响亮《中国广播报》,你小伙运气怎么这么好呢!

五谷杂粮吃着,谁没点虚荣心。听说有中国两字,我心里一下好受了很多。

年轻人情感转移得快。我很快就适应了报社的生活:约稿、画版、校对、去印厂、卸车,一个流程干下来,一周还挺紧张。

大家在一起说说闲话,聊聊天,下下象棋,打

打扑克,半年不知不觉过去了,感觉像3个月。

有时看着年轻伙伴戴着套袖出出进进,心中生出一种暖暖的感觉,就在这儿退休也行。

人,坏事就坏在个虚荣心上。

一个班毕业,谁也不比谁差,别人天天四处采访,骄傲地宣称,我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记者。事后,还拎一袋礼品回来。他们可以走遍祖国大地,每到一处,顺带游山玩水,甚至遨游异域他乡。我呢,只能在木板房里死扛。

我因此而心理严重失衡,怨气冲天,发泄方式也愈发无聊。一天,我在一张大白纸上画了张巨型邮票,下面写着“中国扯淡邮票公司·8分”的字样,正自我欣赏,领导悄悄站在我身后,吊着脸问,扯淡是什么意思?我说,扯淡就是扯淡呗。他大吼,办公室不许扯淡。说完摔门而去,我麻利地掏出笔,改成“中国不扯淡邮票公司”,还是8分。一会儿,头儿回来了,一把撕下大邮票,愤然扔在地上,脏话连篇,我不甘示弱,以牙还牙。

无聊竟然也能让人筋疲力尽。

周末,几个年轻人想聚会一下,放松一下心情。头儿却分别谈话,告诫不要搞小团体,心里感到

冤屈,更加郁闷。

梁悦看我可怜(他在新闻部),拉上我去了体委训练基地,那时是第二届中国围棋擂台赛,中方拼得就剩个聂卫平了,我们在体委东打听西询问,居然在一间屋里逮到了正在和队友下军棋的老聂。不光对了话,还拍了照片,大功告成。

梁悦拒绝了我想给广播报发独家的想法,他说,新闻就得快,转手给了《北京晚报》,隔日就白纸黑字登出来,题目是《夜探军营》。自己的名字印成铅字真帅,我从几个角度欣赏了N遍。

等到自家报纸发表之前,我和梁悦好一番动脑筋。3根烟之后,我一拍桌子,有了!就叫“聂卫平,开门吧!”因为大家都知道老聂现在闭门谢客,我们取他开门迎战的意思,顺便借用一下阿里巴巴芝麻开门的寓意,表示会有意外之喜。梁悦为人节俭从不夸人,那天都说,绝了。

下午,头儿在大样上改了个一溜够,发回一看我就炸了,内容先不管,题目成了“聂卫平,拚搏吧!”没的说,去跟头儿吵架。

由于双方的意气之争,使两种业务观点的分歧,变成了两个阶级、两条路线之争,更加势不两立。(连载二) (华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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