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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的沙尘暴记录

2001-12-16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为今人所关注的沙尘暴,早在两汉时期就已出现,史书对此有过较为详细的记载。例如,《汉书》卷10《成帝纪》记载:汉成帝建始元年(公元前32年)“夏四月,黄雾四塞。”所谓“黄雾四塞”,颜师古解释说:“塞,满也。言四方皆满。”现在看来,这其实就是指强风挟带大量沙尘,使能见度极度下降的灾难性的沙尘暴天气。之后王莽天凤元年(公元14年)、汉顺帝阳嘉二年(公元133年)也发生了沙尘暴天气。《史记》卷7《项羽本纪》记载汉高祖元年(公元前206年)时发生的那次沙尘暴,甚至对项羽与刘邦的彭城会战战局发生了影响。当时人们除称沙尘暴为“黄雾”外,还称为“霾”,或“雨土”。

对于作为灾异的沙尘暴,当时人往往从天人感应的思想出发,联系政治文化进行神秘主义的解释。每当这样的灾异发生,多有政要发表行政检讨,或进行政策修补。有的持不同政见者则借此进行政治批判。例如,汉成帝建始元年夏四月的那次沙尘暴就引起了皇帝的惊心,慌忙召见各行政部门长官,征询对于国家政策的批评,要求他们无所讳言。有的朝臣果然大胆直言,说“黄雾”是由外戚专权引起的。太后的兄长、大司马大将军王凤也因此惶恐不安,竟然上书谢罪辞职。虽然汉成帝把责任归咎于自己并予以挽留,但王凤集团专权跋扈的地位已经动摇。

史书所记载的两汉沙尘暴的特征,与现代发生的沙尘暴的特征是吻合的。例如,现代沙尘暴多在3月—5月发生,尤以5月为多,且多发生在下午。汉成帝建始元年夏四月夜发生的那次沙尘暴就发生在这一时间段内;司马迁记载的那次沙尘暴是“大风从西北而起”,与《汉书》卷27《五行志》“大风从西北起”,从风向来说,同样与近世沙尘暴往往与强西北气流有关的情形相同。

与后世相比,两汉400年间,沙尘暴的记录相对来说是比较少的。但应该说已记载了每一次发生的沙尘暴天气。因为当时神秘主义观念弥漫,严重的灾异往往会引发政治争斗,因而是受到执政集团特别重视的,所以,这种异象在记载中遗漏的可能性非常小。应当说,沙尘暴在当时确实是较为罕见的天气现象。这可能与当时植被状况比较完好密切相关。另外就是与当时人们一些自觉或不自觉的维护自然生态环境的礼俗和制度有关,如关于伐木的时日禁忌等。(《北京日报》2001.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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