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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岁老翁出狱两周跳河自杀

2002-07-18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卢塞尔1910年出生于美国俄克拉荷马州,退休之后搬到距离加州罗维尔市32公里一座叫作“天堂”的小镇安享晚年。2001年4月27日,他的房东布斯抱怨他长期不注意个人卫生,弄得公寓里脏兮兮的,两人发生争执。卢塞尔盛怒之下,竟掏出一把10厘米长的指甲刀向布斯身上连刺5刀,使房东身受重伤。天堂镇警方以企图谋杀罪判卢塞尔入狱14个月。

卢塞尔的辩护律师吉姆·菲尔说:“卢塞尔刚进监狱那会儿特害怕,身上带了3把锋利的铅笔刀以防不测。”但他很快就发现这样做毫无必要,因为他获得了其他490多名囚犯的尊重。在弱肉强食的美国监狱中,这实在是个非常罕见的例子。布特郡监狱的管理警官丹·扬说:“卢塞尔意志非常坚强,他敢于和那些囚犯争辩,向他们证明即使一个92岁高龄的老人也还有能力保护自己,因而获得其他囚犯的尊重。到后来,如果牢里有哪个不识相的混混胆敢欺负卢塞尔,整个牢里的人就会合起来一起去对付那个人。那段时间,监狱里的每个人都把他看成自己的朋友,他受到的待遇比在外面可强多了!”在牢里,警卫和囚犯们都带着几分尊重几分调侃的口气管他叫“老大爷”。确实,他的年龄足可以做一些年轻囚犯的曾祖父了。

卢塞尔受到了来自囚犯和警卫提供的种种特殊照顾——他的床垫子是加厚的,他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看的电视新闻频道,他可以第一个吃上食物……甚至他还可以给外界打电话,订购治病用的特效药。在这里,他竟然找到了“家”的感觉。这是在外面那个冷漠的世界很难体验到的!他委托律师请求法庭把他继续关在牢里,并威胁说如果真的被“放出去”的话他会杀了自己——因为他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

但是,卢塞尔上个月刑满之后,当地高级法庭仍然命令他立即出狱。他出狱的那天,监狱里几乎每个人——包括警卫和囚犯都来到他的囚室,跟他握手告别。而那些关在一级禁闭囚室内的犯人们则一起有节奏地敲打着监狱的铁门,犹如一首感人至深的送别曲在监狱里久久回荡。

出狱之后,他的情绪变得异常沮丧。他无处可去,他在天堂镇本来就没有几个朋友,现在更不会有人欢迎他回去。他住进了一家汽车旅馆,却连到附近的餐馆吃饭都很困难。他曾对《洛杉矶时报》的记者说,他甚至想再做出一些违反假释条例的事情,以便让自己能重新关回监狱里去!“像我这样的年龄和身体,活在这个世界上只会让我感到被社会抛弃的绝望和痛苦,这种感觉比死更冷。”

7月10日,他坐着一辆出租车来到太泊山大桥,从这座12米高的大桥上消失了。几小时后,他的尸体在大桥下的菲泽河中被人找到。他用死实践了自己的诺言。(《生活时报》2002.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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