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3月2日深夜，河南遂平县建设路中段农村信用社营业厅的防盗网被剪破，保险柜被撬盗；3月8日午夜，遂平县农村信用社商贸城储蓄所防盗网被剪破，保险柜被撬盗；3月10日凌晨，遂平县农村信用社瞿阳大道营业厅防盗网被剪破，保险柜被撬盗。
短短8天之内，3家金融单位接连被盗。县公安局立即成立了专案组。在侦破中，侦查人员发现了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3家银行被破坏的3处防盗网入口均很小，成年人很难入内。
作案者难道是未成年人？这个胆大妄为的“未成年人”会是谁？正当公安部门破案无门时，2001年4月4日，他们再次接到报案：县城新华书店附近的一个电子游戏厅刚刚被盗，3块价值6000余元的电子游戏板失窃。
公安人员经现场勘查发现，窃贼的作案手段与3起金融系统失窃案的手段完全相同。毋庸置疑，罪犯在“消失”了一个月后再次露面。
一天下午，检查人员在县城一条偏僻的小路上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正吃力地骑着一辆人力三轮车，而且不时地左顾右盼，行迹可疑。见此情形，公安人员当场抓住了这位少年，在他的三轮车上找到了失窃的3块游戏机板。
这名叫王波的少年承认了盗窃电子游戏厅的事实，并交代了自己与同伙几年来犯下的一连串窃案，其中就包括一月前的接连三起银行盗窃案。根据王波的交待，公安机关将其同伙共10多人一一抓获。
然而，当面对着这样一群满脸不屑的盗窃者时，公安人员却愣了——十几个人中最大的只有16岁，最小的仅13岁，而年纪最小的王波竟然是这个团伙的“头头”，3起银行盗窃案居然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1989年9月，王波出生在河南省遂平县城郊的一个普通农民家庭，父母靠卖菜为生。由于忙于生计，对王波兄弟俩的关心也就越来越少。
由于得不到父母的关爱，加上家庭长期不和睦的影响，兄弟俩从小就养成了一种孤僻性格。他们开始在学校不断欺负其他孩子，开始逃学、旷课。小学未毕业，王波和哥哥王涛就先后辍学了。
1999年初，年仅10岁的王波和12岁的哥哥王涛在录像厅里结识了本地的一个无业人员、19岁的刘飞。在刘飞等人的鼓动下，当年6月，王氏兄弟拉拢了十数名年纪相仿的辍学少年，成立了所谓的“龙虎帮”，11岁的王波也因“阅历深、资格老，打架时心狠手辣且有靠山”被推举为所谓的“帮主”。有了自己的“队伍”后，王氏兄弟又在刘飞等人的直接或间接授意下，经常到城内的各中小学校进行肆无忌惮地抢劫、威胁在校学生。
1999年11月，王波兄弟的父母终于离婚。王波哥俩真正“走”出了家门。此后，这些年来王氏兄弟作案将近200起。
2002年11月26日，记者赶赴遂平县，找到了王氏兄弟。记者问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违法的！王波颇为老到地摇头一笑，不屑地说出了这样一段话：“这种事当然是违法的。我哥哥不能再干了，但我不同，我只有13岁，还未成年，公安局拿我也没办法。我的年纪不够判刑。再偷一年，等到14岁我就洗手不干。”
公安局同志介绍，2001年4月初王波等人被抓获后，由于年纪小，只作了拘留15天的处罚。而他们出去不久就又组织参与了多次盗窃活动。对于这样敢于挑战法律尊严的未成年人，法律就没有办法了吗？
目前，该县公安机关已着手办理相关手续，准备在必要的情况下将王波等人收容劳教。
（《中国社会导刊》2003年第1期 大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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