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局里已内定了由办公室王主任直接升任副局长，只等月底发个文件就行了。但市组织部突然来了电话要求局里进行职工民主选举。
选举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无奈之下，张局长只好召集叶、吴两位副局长和余秘书长商讨副局长的候选人。
“团委的李书记可以考虑。”叶副局长试探性地发了言。
“小李吗，研究生毕业，论文凭，局里数他最有资格当这个候选人了，但他到单位才两年，经验、阅历上恐怕还不够，我看考虑别的人选吧！”张局长说。
“那组织科的陈科长呢？”吴副局长说，“陈科长今年50岁了，参加工作已经30年，单在组织科就呆了7年，论资历，局里没人能比。”
“可老陈至今还是中专文凭，现在局里本科生一大堆，选他的话许多人会有意见……”张局长又把老陈给否了。
“那宣传科的孙科长呢？他在报上发表了几十篇文章，又是书法家协会的会员，还得过市长跑亚军，能文善武的，是局里比较有才华的年轻干部，来单位5年，学历本科，都刚好合适。”叶副局长说着，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张局长。
“小孙吗？也还不错，很有才华，是个人选……只是小孙一直到现在还不是党员。再斟酌斟酌。”
接下来教育科朱科长、办公室李副主任、工会林主席，一个个人选都被张局长一口否决。两位副局长有点儿没主意了，一直默不做声的余秘书长忽然开口说：“我看办公室的打字员小杨倒还合适。他来单位有几年了，一直都勤勤恳恳，为局里做了不少贡献。”
张局长点了点头说：“民主选举就要考虑基层嘛！选小杨刚好体现我局的民主意识，你们觉得呢？”
“对，对，就小杨，就小杨。”叶副局长和吴副局长都心领神会地附和。
最后，会议研究通过，破例提拔打字员小杨连同办公室王主任为副局长候选人。
三天后，办公室王主任以38：0的绝对优势击败打字员小杨，荣任副局长。
宣布结果时，小杨在下面咕哝了一句：“又是陪选！”
（《微型小说选刊》2003年第3期 黄耀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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