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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奇迹:连根拔起的“命根子”复位了

2003-12-21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阴茎再植手术在今天,不算一件难事,可一旦阴茎像拔萝卜一样被连“根”拔出,要再将它在异地养活“栽”回原处,并恢复它的外观、排尿功能、感觉功能和生育功能,这在世界医学史上还属空白。

然而,2003年6月,当这一灾难降临到成都一位普通汽车修理工身上的时候,成都军区机关医院创伤显微科主任黄海东带领医院的医务人员,利用4个月时间,将该男子“命根子”培植在大腿上,等它成活后又将它“栽”回原处,不但还了该男子的男儿身,还创造了世界医学史上的新奇迹。

天啊,“命根子”被“连根”拔出一个洞

2003年6月16日晚上8:00,位于成都九眼桥附近的一家汽车修理厂灯火通明,一群工人正在忙碌地工作着。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大家回头一看,只见工友陈尧倒在地上,捂着下身疼得打滚。大家围过去一看,顿时傻了眼,陈尧的下身已是血肉模糊,在那转动的齿轮上,他的裤头残片和血淋淋的命根子还在随着轴承转动,大家连忙七手八脚抬着陈尧,拿着他的命根子冲进附近的成都军区机关医院。

医院创伤显微科主任黄海东立即带了9名医务人员对陈尧伤口进行清洗、消毒,此时大家才发现,陈尧的阴囊还在,但阴茎像拔萝卜一样被连根拔出,拔出时还带了一大块“泥”、以至于陈尧的下身留下拳头大一个“坑”,被扯脱的阴茎却肿得老高,包皮也已不知去向。

这令所有医务人员目瞪口呆,命根子如此惨状,他们从未见过不说,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大家一致认为,患者因送医院及时,生命无危险,但因患者受伤之处系人体毛细血管、神经组织特别丰富之处,又在“坑内”,伤口处已经感染,无法立即移植,只有在人体另外的地方养活后,再将命根子重新“栽”回原处。但是,这只是理论性的可能,而在世界医学史上都还没有临床实例。也就是说,陈尧可能将永远告别男儿身了。

就在此时,陈尧的妻子刘玉英及厂里的负责人和其他一些工友纷纷赶到医院,听了医生的叙述,刘玉英拉着黄医生的手嚎啕大哭:“黄医生,你就救救他吧,他才31岁,一旦成了废人,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我怎么挺得住呀?……”边说,她边要下跪。

看着病人的工友、亲人、领导一张张淳朴而真挚的脸,在场的医务人员眼圈红了。黄海东医生只说了句:“作为医生,只要病人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就会尽到百分之百的努力。”

黄海东随即向医院领导作了汇报,请求增援,很快医院就从各科室抽调出来8名精英,组建了紧急抢救小组,任命黄海东为组长。

爱心大拯救,“命根子”的遭遇牵动了众人的心

小组成员迅速汇集在一起,商讨治疗方案。与此同时,创伤显微科的其他几名技术骨干已经在病房开始投入战斗。他们将陈尧的阴茎放入冰箱,开始为陈尧进行膀胱造瘘,用硅胶管沿腹腔内壁将尿引出体外。

为了集思广益,医院向所有轮休在家的医务人员发出通知,要求他们以最快速度翻阅资料,上网查寻,看是否能找到此类病例可以借鉴。除此之外,抢救小组的成员还分别向成都华西医院、四川省人民医院等几家大医院的同行发出帖子,请求帮忙出点子。

信息很快反馈回来,不论是书上、还是网上,目前只有命根子被切断重植成功的医例,而带根拔出并在异地培植成活的医例,只在理论上有阐述。连发达国家都没有成功的先例。

晚上9:00,第一轮为陈尧进行尿液导管安置手术的医生刚下火线,以黄海东为主的命根子再植手术组医生立即进入手术室。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脱落的阴茎在患者身上重新找一块“土壤”,让它生根发芽。专家组经过短暂商量,决定选择人体神经、血管都十分丰富且接近会阴部的大腿作为阴茎生长的“土壤”。

医务人员在显微镜下经过7个小时的激战,终于将阴茎的根埋在陈尧的右大腿上处,并接通了6根血管,手术可谓是成功。但又一困难摆在了医务人员面前,因为阴茎已没有包皮,它能否成活还没有保障,如果先给阴茎包上一层皮,也会因根部“营养”供给的不可预见性,有可能使皮坏死,二次手术就会增加难度,最终导致手术全盘失败。这也是这个手术号称世界第一的另一个主要原因。为了保证阴茎成活,他们决定再在陈尧的腹部开一个“隧道”,将阴茎藏放“隧道”,只让龟头从腹部露出来。

又是一场复杂的手术开始了,操作十分顺利。但黄海东医生明白:陈尧的命根子虽然在异地给种上了,但成活与否,除了要靠医生和家人的精心呵护,还要看各种机缘,包括陈尧本身的毅力。

而此时,陈尧的情绪却极为低落。从手术室一出来,他就对妻子说:“别再在我身上花钱了。”就连护士给他输液,他也不允许。这可是手术后之大忌啊!情绪低落,就可能导致血液循环无规律,致使血液不能流入陈尧阴茎内的血管,那就可能导致阴茎因“缺氧、养分不足”而坏死!

为了稳定陈尧的情绪,树立他的信心,医院和家属亲朋煞费苦心。在病房特别紧张的情况下,医院专门为陈尧设立了单人病房,以免他在看到别的病友方便时感到伤心。

医生们的担心不是多余,手术后的第二天,厂里一位同事抱着刚满一周岁的儿子来看望陈尧,当他看见小孩的小雀雀时,脸上顿时阴云满布。同事走后,他又闹着要出院。

等陈尧火气稍微压下来后,刘玉英又悄悄给亲朋发出“通知”,希望前来探亲的亲朋好友不要带穿开裆裤的小男孩同行。

陈尧的病情不但牵动着医生们的心,不少医生家属也关注起这桩世界首例手术的成功与否。黄海东的爱人既对丈夫承担如此大的风险担心,又对陈尧一家很同情。她找来几本杂志,用里面的几篇文章鼓舞他的“斗志”。

陈尧被这位素不相识的大姐的举动深深感染了,他翻开杂志,很快就被文章里与黄医生一样的医务人员无私奉献的精神而感动,更为文章中的患者不畏艰险、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的精神而振奋。他一口气看完了20多篇这样的故事。他告诉妻子,他要像那些文中的勇士一样,下定决心,配合治疗,与医务人员一道共同完成这一世界医学难题!

由于阴茎的神经系统极其细微,服止痛药又会影响神经,所以陈尧刚做完手术时,他创伤处、大腿上“新挖”的坑、腹部上用来“命根子”疗养的“隧道”这三处伤口同时疼痛,阵阵袭来的疼痛常常令陈尧感觉天昏地暗。好几次,刘玉英在给丈夫擦汗、洗脸时,疼痛难忍的陈尧咬着她的手不放,这时的她只能忍着,不敢叫,希望为丈夫分担痛苦。

听年长者说“吃啥就能补啥”,刘玉英每天一大早就跑到菜市场,去买牛鞭、羊鞭,因为这些东西在人人爱吃火锅的四川显得特别金贵,有时,她不得不在凌晨两点就往菜市场赶。从她的购买量,大家都能够看出她不是做生意的,所以她每到市场,都会遭遇不少异样眼光的扫描,这眼光让她感觉羞愧难当,每次到菜市场她都将头埋得低低的。

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6月20日,医生发现,从陈尧腹部露出的龟头有弹性感,且色泽红润,这表明命根子已在大腿开始生根发芽,手术第一步取得圆满成功。消息传开,群情振奋。

奇迹产生了,借宿大腿的“命根子”复位了

尽管“命根子”在大腿上成活了,但是大家明白,整个手术还只是完成四分之一,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新的“命根子”还没有包皮,一旦“出土”,就像没皮的树一样,极易死掉。因此,医务人员立即又投入到为陈尧的“命根子”植皮的手术之中,专家们精心为他的“命根子”“施肥”,同时精心制定第二次手术方案。

在这时,最怕的是陈尧的伤口感染。六、七、八这三个月是成都最热的三个月,尽管房间的空调开着,但因为陈尧长时间躺着不能动,下身还是热气腾腾,这可苦了医务人员和刘玉英,他们每隔两个小时,就要用无菌湿毛巾给陈尧擦洗伤口。晚上,刘玉英从不敢踏实地合上一眼。从进院那天开始,天天如此,刘玉英很快便瘦了一圈。

陈尧看到自己的“命根子”有血色后,喜上眉梢,更坚定了治疗的信心。他开始每天与陪伴他的妻子及医务人员说说笑笑,同时,他还主动申请回到普通病房。

陈尧的工友们更是一片苦心,他们每天除轮流到医院看望陈尧外,还四处收集一些情趣短信息,在工作之余,发给陈尧,让他体会做男人的乐趣。陈尧看得乐不可支。

在大家的共同呵护下,不知不觉中,“命根子”在陈尧的大腿和“隧道”中长了近3个月,已经是“身强体壮”了。9月15日,专家组决定给“命根子”植皮,让它“出土”生长。

这次手术相对第一次来说要简单一些,加之陈尧的积极配合,黄海东在陈尧腹部取下一块皮做成瓣状,将阴茎包住再缝合,就这样,阴茎就露出体外了。

听说第二次手术成功了,自陈尧发生事故以来一直处于恐慌状态而不敢露面的父亲特意从乡下赶往医院。在儿子的病榻前,老人只对儿子说了句:“要做真正的男人,你就给我挺住!”在场的人都为老爷子这句话鼓起了掌。

这之后,陈尧的“命根子”顺着大家的意愿,在大腿上“茁壮”成长。不几天,新植的包皮就与阴茎本体结合在一起,要不是缝合的线印,从外表上,谁也看不出这根“香蕉”曾是伤痕累累。

10月上旬,陈尧的“命根子”在大腿上已生长了近4个月,黄海东经过仔细检查后,认为已经完全符合“移栽”条件,决定为他进行第三次手术。

直到此时,大家才感到空前的紧张,这是对陈尧进行的三次手术中最为复杂和困难的,稍有不慎,就会全盘崩溃。

为了确保手术成功,黄海东和其他专家搜集了大量材料,并向成功完成国内离体时间最长“命根子”再植手术的江西省南昌市九四医院的专家求救,国内外的专家也纷纷来电或在网上支招,在此基础上,专家组最终形成了手术方案。

2003年10月10日早上9:00,陈尧再次被推进手术室。手术室内,专家被分成了3个梯队进行手术接力:第一梯队以泌尿科专家为主,他们先将陈尧会阴部的尿道剥离出来,然后移交给黄海东亲自率领的创伤显微外科的专家。专家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了,他们将陈尧大腿上的阴茎连根取出,向原位栽植。突然,专家们发现:陈尧原阴茎被拔出留下的坑已经结了痴,他们不得不重新打开瘢痕,虽是肉痂,但稍有不慎就会使会阴部的神经受到损坏,剥痂比在坚硬的泥地里刨红薯还难!经过近1小时的精心操刀,肉痂被剥开了,黄医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阴茎根部大约5cm长的组织塞了进去,又将手术交给泌尿科专家进行尿道缝合。

尿道缝合后,第二梯队再次接过手术,进行血管和神经移植、移位。因为阴茎受损伤,血管不够长,专家们又拔开痂瘢,从血管丰富的会阴部取出5cm长直径为1mm的小血管,分成6部分连接到阴茎,并从会阴部移植两根神经至阴茎上。由于不能使用止血带和止血药物,整个手术只能在显微镜下渗血过程中进行,这严重影响了医生的视野。

手术进行到下午6:00,阴茎才种下。此时,由普通外科医生组成的第三梯队又开始接上了,他们负责处理大腿部及其它部位的伤口,直到晚上8:30,手术才宣告结束,整个手术持续时间长达12个小时!在这12个小时里,医务人员根本无法用餐。为了避免少进厕所,减少细菌感染,他们甚至连水也不敢喝一口!

手术室外,亲朋好友们更是焦灼不安。刘玉英每隔几分钟,就要跑到手术室门口从门缝往内瞧,尽管手术室是内封闭,什么也看不见,但每看一次,她都要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晚上8:40,手术室门终于打开了,大家一下子拥了过去。

但此时,医务人员仍顾不上休息,稍作调整后就进入无菌病房对病人进行监控,又过了5个小时,黄海东才算真正地兴奋起来,因为,观察发现:陈尧重新植上的命根子,色泽红润,没有坏死症状,手术成功了!

如今,在医院和家人的精心护理下,陈尧“命根子”的排尿功能、感觉功能已完全恢复,勃起功能也正在逐步恢复中。(《知音》2004年1月上半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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