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总去了趟日本，学回了很多新东西，不仅在厂里安上了指纹考勤机，而且各部门都装上了监控摄像头，还出台了365条“不准”制度。大家气得要死，但谁都没胆量跟老总对着干，只好背地里吐唾沫，骂老总假洋鬼子。
怨言传到了老总耳朵里，老总说：“好呀，大家对我有气我一定让你们出个够。”几天后，公司里设了
老总下达了出气任务，每个员工都得到出气房里对他出气，首先从中层干部开始。最后轮到了我，我也不客气，不但动了口而且还对老总的橡胶模型动了手，把这么些年来对老总的不满都痛快淋漓地宣泄了出来。这办法还真管用，出完气心里觉得特别舒畅。
接下来，公司进行了改制，一大批人出现在了待岗名单里，我就是其中一个，也是中层干部中的惟一一位。我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准备向老总讨个明白。知情人士小刘拦住了我，并告诉了我原因，说：“你小子出手太狠了，老总的下身被你踹了好几脚。”我说我踹老总下身老总怎知道，小刘指了指远在墙角的摄像头说：“都联网了呢。”我又说，这么多中层干部出了老总的气怎么就我一个下？小刘大笑，说：“傻哥儿们，人家进了出气房都是一劲儿地跟老总握手，对老总美言，哪像你呀，吐老总一脸唾沫，还对老总动手动脚。这不，像你这样的一帮子人都上了黑名单。”
我真不明白，到底是谁下手太狠。 《杂文选刊》200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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